被稱為檀郎的男人似乎被梅娘的狠厲鎮住了,一時間竟愣在那裡。
半晌後,他才沙啞著聲音道:“好,是我強迫你的。”聲音中帶著無儘的苦澀,沙啞的嗓音如同被風沙磨礪過一般,讓人聽了心中一緊。
緊接著傳來“砰砰”兩聲,似乎是在磕頭。“侯爺饒命,是小民的錯,求侯爺饒命。”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恐懼與哀求,如今被人發現,他也不知能不能為自己爭取到一線生機。
忠勇侯冷眼瞧著二人,心中怒意翻湧。
不管這妾室得不得他寵愛,終究是他侯府的妾室,他們竟敢做出如此醜事,他的心情又怎能好得了?
此時,他臉色漆黑如墨,渾身散發著攝人的氣勢,仿佛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來人!將這人雙腿打折丟出去。”
聲音冷酷,讓人不寒而栗。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眾人噤若寒蟬,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洛水瑤聽著他聲音中的冷意,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她沒想到,一向看起來和善的忠勇侯居然能說出這般狠厲的話。
不過也是,忠勇侯長年馳騁沙場,手中沾染的人命不知凡幾,這樣的人又怎會是簡單角色。
葉雲舟垂眸看向她,隻見她唇瓣緊抿,麵上卻並無多少害怕之色。他不由在心中暗自誇讚,他看中的姑娘果然膽色過人。
這廂,那被稱為檀郎的男人聽到這句話,身體猛地一顫,眼中露出絕望的神色。
“求侯爺饒小民一回,小民再……”求饒的話還未說完,不知被什麼捂住了嘴,隻剩下一陣嗚嗚聲。那被捂住嘴的男人拚命掙紮著,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絕望。他似乎想要繼續求饒,卻隻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嗚聲。
一陣窸窣聲傳來,很快響起兩聲悶響。
接著,一陣淒厲嗚咽聲響起,即便嘴被捂住,也能讓人強烈感受到他此刻的痛苦。令人心驚。淒厲的嗚咽聲如尖銳刀子劃破寂靜,讓人仿佛能體會到那個男人所承受的巨大痛苦。
洛水瑤被嚇的渾身一激靈,她下意識地轉身,想要對葉雲舟說些什麼。
葉雲舟察覺到了她的動作,朝她輕輕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洛水瑤微微一怔,旋即明白了葉雲舟的意思。她抿了抿嘴唇,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外麵的動靜上。
外麵響起一陣腳步聲,那男人痛苦的嗚咽聲也漸漸遠去。
洛水瑤著實壓不下那強烈的好奇之心,微微探出半邊臉來。她的眼睛掃過之處,恰好能瞧見被稱為梅姨娘的女子。
昏暗之中,洛水瑤難以看清她具體的樣貌,但觀其身形,卻是極其曼妙。
梅娘此時低垂著頭,自始至終都未抬頭看那被拖走的檀郎一眼。她就那樣靜靜地跪著,讓人完全猜不透她此時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
待解決了那野男人後,忠勇侯這才將目光緩緩轉向梅娘。
“梅姨娘,你可有話說?”忠勇侯的聲音不怒自威,問出的話裡透著一絲冷峻。
梅姨娘身子微微一顫,緩緩抬起頭來。
她的眼神中滿是恐懼與依戀,她匍匐上前幾步,伸手抓住忠勇侯的衣角,嘴唇微微顫抖著說道:“侯爺,妾身乃是被人所迫才會如此,求侯爺給妾身一條生路。妾身保證日後絕不再犯。”
忠勇侯此時背對而站,洛水瑤看不見他具體的神情,卻能看見他忽然抬起腳,猛地踹向梅姨娘的胸口。梅姨娘瞬間被踹飛出去好幾米,她口中緩緩溢出一絲鮮血,一時之間匍匐在地上,未能抬起身來。
見此情形,忠勇侯毫無憐香惜玉之情,冷叱道:“賤婢,誰給你的膽子來碰本侯?”
梅姨娘匍匐在地上,依舊沒抬起頭來,隻是一陣陣冷笑聲從她喉間溢出:“哈哈哈,誰給的膽子碰你?”
她猛地抬起頭,神色癲狂:“侯爺,你可忘了,我乃你的妾室,怎麼就不能碰你?”
忠勇侯冷冷地睨著她狀若瘋顛的模樣:“說吧,你想怎麼死?”
梅姨娘聞言雙手撐在地上,用力直起身子,隨後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她自然知道忠勇侯此時不會放過她。既然固有一死,何不趁此出了這口惡氣?
她神色狼狽地看著忠勇侯,冷笑出聲。“你身為為人夫,冷落妾室。我自從做了你的妾,十餘年來,從未過過一天好日子。你冷待我,又縱容夫人苛刻我,我過得連這府中下人都不如。”
她看著忠勇侯,神色嘲諷:“你為人夫君,數十年不進妾室房內,我寂寞難耐,找個男人慰藉又怎會過分?憑什麼你們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我們女人就要守著你過一輩子?”
“憑什麼你就可以父慈子孝、夫妻和睦?那我呢?我究竟是什麼?”她說著,開始聲嘶力竭地喊道,眼中卻沒有任何是悲憤與不甘。
隻有無儘的恨意,以及能夠出一口惡氣的那種暢快之色。
忠勇侯似乎被她的話語震懾在原地,半晌都未能說出話來。
洛水瑤看不見他的神色,隻瞧見他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握成了拳。
少頃,他緩緩呼出一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愧疚:“既是如此,我便放你歸家,日後如何過活,乃是你的自由。”
誰知聽到他這般言語,梅姨娘的笑聲愈發大了。“哈哈哈,你這個虛偽的偽君子!你以為放我走就行了?我偏不!”
她突然朝忠勇侯靠近幾步,臉上露出狠厲之色,猛地撲了上去。
忠勇侯在戰場對敵多年,幾乎本能地就是一腳,猝不及防之下他未能收住力道。隻聽的一聲慘叫,梅姨娘被踢倒在地。
瘦弱的身子躺在地上,鮮血不斷從口中湧出。她的臉剛巧不巧,正對著洛水瑤這邊,洛水瑤緊緊抿著唇,看著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忠勇侯失神地望著這一幕,待反應過來,快步上前查看時,卻看到她已然沒了氣息。
他沉默良久,吩咐道:“去將她厚葬。”
“是。”身邊有下人應聲,隨後便上來幾人抬著她的屍體走了出去。
忠勇侯獨自一人站了許久,不知在想什麼,半晌後,他幽幽歎了一口氣,才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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