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雄西城牆驚天一爆的時候,滿清主帥卓布泰就當機立斷,派出1000正白旗兵將,護送副帥尚善去東門,伺機跑路。
久經沙場的卓布泰,非常清楚,西城爆破的那一刻,楚雄城就差不多完了。
經過第一天的偷襲,還有4天冷槍冷炮的拚殺,城裡的滿蒙漢精銳隻剩下15萬兵馬,還分守6個城門和2個軍營,肯定擋不住如狼似虎的南蠻子。
當然了,城裡還有的一萬多偽明降兵和土司炮灰,就彆指望了。
這幫人都是貴州的降兵降將,投誠滿清的時間,也就是半年左右,人心未附,士氣低落,沒有臨陣倒戈就不錯了。
老成持重的尚善貝勒,德高望重資曆深,經曆過潞江大戰、楚雄防守戰,對南蠻狗、偽岷王朱雍槺,知之甚多,必須逃出去。
至於老武夫卓布泰自己,肯定不能跑路,身為大軍主帥,即便是死也得死在楚雄城,跑回紫禁城也得死,更會連累家族。
大丈夫戰死沙場,馬革裹屍為英豪,生死早就看淡了,乾就完了。
半個時辰之前,淮國公馬寶部正在勸降南大營,鹹寧侯祁三升部正在圍攻西門樓和北大營。
敘國公馬惟興和總兵王有功,正在圍堵滿清主帥卓布泰,總兵許名臣正在圍攻小東門樓下的清軍。
“冉將軍,想活命嗎?”
東門平山門的城樓下,副帥尚善貝勒,臉黑如炭,眼神嗜血陰鷙的盯著土司官冉奇鑣,陰惻惻的問道。
此時此刻,西城火光衝天,喊殺聲、打炮聲響徹整個楚雄城,很明顯,南蠻狗陷城正當時,必須儘快跑出去。
傍晚的時候,他和卓布泰就觀察過,東門外的南蠻狗,至少有五千兵馬駐守在城門外的官道上,清一色的戰壕土牆,嚴防死守的狀態。
尚善貝勒隻帶了1千正白旗滿洲大兵,要想衝出東門,少不了冉奇鑣的助力,土司兵是最好的炮灰團。
“貝勒爺但請下令,末將絕無二話!”
土司官冉奇鑣,表情一怔,忙不迭地的大跨步走過去,單膝跪地打了一個千,昂著頭望著尚善貝勒,大聲吼道,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
他身後的城牆上、城門樓下,僅僅1500人馬,士氣低落,裝備奇差的土司兵,敢不效死嗎?
沒看到尚善背後的滿洲大兵嘛,一個個頂盔摜甲,雙甲配雙馬,戰馬裹著馬鎧甲,一個衝鋒就能突突乾掉冉奇鑣。
“冉將軍,如此甚好”
尚善貝勒,臉色一緩,眯著眼打量著冉奇鑣,點頭誇讚了一句。
再看了看他身後的土司兵,一副臉色慘白、畏畏縮縮的樣子,沉思了一下,繼續大聲說道:
“開城門,咱們殺出去,你部為先鋒,如何?”
說的再好,喊的再響亮,這幫土司炮灰都沒用,他要看行動,拚死殺敵的土司兵,才是最好的炮灰團。
“啊”
土司官冉奇鑣,猛的抬起頭,驚呼一聲,臉色巨變,滿目驚駭的望著尚善貝勒。
偽明的兵馬入城了,看到尚善和他身後的正白旗,就猜到這幫韃子要跑路了,能帶上土司兵當然是好事,但做前鋒衝殺,又是送人頭的炮灰啊。
偽岷王朱雍槺的兵馬,那個重火力,就彆提了,鋪天蓋地的震天雷(飛雷炮),人馬俱碎啊。
“鏘”
“嘿嘿嘿”
尚善貝勒,看著眼前臉色慘白的冉奇鑣,嘿嘿一笑,拔出腰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再環顧周邊的土司兵,臉色狠厲的吼道:
“南蠻狗入城了,要想活下去,就跟著本帥殺出去”
“冉將軍,還有你們,首鼠兩端的話,想一下你們在貴州的家眷和族人,也可以試試大清的刀鋒,會不會砍人”
恩威並施,要想活下去,就彆想著反複跳橫,屠城滿洲兵,那可是大清起家的拿手本領。
這幫土司炮灰,如果膽敢臨陣嘩變或反水,他們在貴州的族人,肯定得遭殃,一個不留。
“嘶嘶嘶”
土司官冉奇鑣,渾身一抖,感受到脖子上的冷鋒,肝膽俱裂的望著尚善貝勒,再慢慢回過頭,看著一眾臉色慘白的部下。
半響後,深吸一口氣,再轉過身望著殺氣盈盈的尚善貝勒,放聲大吼道:
“大人息怒,末將願為先鋒,乾掉南蠻狗”
想不到這個尚善這麼狠,竟然用將士們的家眷做威脅,這是往死裡搞他們這幫土司啊。
這種慘絕人寰的惡事,冉奇鑣絕對相信滿洲韃子做的出來,去年貴州會戰後,韃子就這樣對偽明的,軍民屠殺了幾十萬。
“咣當、吱嘎”
“兄弟們,為了父老鄉親,殺明狗,殺、、、”
東門的城門洞大開,騎在戰馬上的土司官冉奇鑣,雙目爆裂,死死盯著城門外的南蠻子土牆。
振臂一呼,高高舉起手中的鋼刀,怒吼一聲,一馬當先帶著親兵們,衝出城門洞。
“殺明狗,殺、、”
身後整整的一千土司兵,滿目赤紅,拎著各種長槍大刀,嘶吼著跟上冉奇鑣的步伐,潮水般衝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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