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9日,緬甸安國正城(辛古),今緬甸曼德勒上遊200多裡的羌吉縣附近。
“哈哈哈,兄弟們,晉王威武”
“對對對,晉王威武,大明萬歲”
“大明威武,來來來,乾了這一碗”
“哈哈哈,喝酒,喝酒,三星照、四喜財、、”
“五魁首、六六六、七個巧、八匹馬,該你了,喝”
“來來來,乾了這碗酒”
“嘿嘿嘿,這個小娘子不錯,來樂一個”
“嘿嘿嘿,乾了,乾了、夠豪爽、、”
、、、
安國正城的縣衙後院裡,十幾個公侯將校,為首的是廣國公賀九儀、平陽侯靳統武、定夷右將軍吳三省、廣昌侯高文貴等等,正摟著小娘舉碗暢飲、杯觥交錯,氣氛好不熱鬨。
“來來來,喝”
“晉王威武,乾了”
“鞏昌王勇猛,來來來,都乾了”
“小娘子,細皮嫩肉的,很不錯,陪爺走一個”
“大明威武,乾了、、”
、、、
同樣,旁邊的一酒桌上,晉王世子李嗣興、晉王表弟馬思良、鞏昌王白文選嫡長子白繪、靳統武侄子靳泰,吳三省侄子吳國安等大西軍一眾小輩將校,也在相互吹噓,胡吃海喝,喧囂不已。
這幫大西軍巨頭軍閥,從去年的貴州會戰開始,就一路往西敗退,被滿清韃子攆兔子一般,瘋狂逃竄至滇西山旮旯。
然後一蹲就是3個多月的苦行僧日子,沒錢沒糧無處伸冤訴苦,如今終於猛虎出閘,徹底放開撒歡了。
僅僅一個多月時間,兩部聯軍就攻破了上緬甸十幾個關城,擊潰緬軍土司幾萬兵馬,繳獲的錢糧物資無數。
此番征戰緬甸,在晉王的默許下,各部軍將跟著放開手腳,總算能好好放鬆了,除了屠城彆的都乾了,金銀珠寶玉器,缽滿盆滿,女人更是睡不過來。
“哎”
就在幾十米外的縣衙內堂上,隔壁喧囂的吆喝聲,不絕於耳,臉色陰鬱的李定國環顧下麵的幾個大佬,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然後對著軍師龔銘沉聲問道:
“軍師,馬來城的緬軍,集結了多少?”
外麵的老武夫軍將,在喝酒撒歡,暢快無比,但裡麵的明軍大佬們,則是一個個愁眉苦臉,表情肅穆。
從邊境漢龍關出發以後,晉王這一路2萬人馬,過關斬將,所向披靡,一路平推到寶井關,所遇的都是小股土司雜兵,隻有幾百幾千兵馬。
前幾天在安國正城,終於遇到了緬甸的小股北上主力,是緬甸美德侯的先鋒軍,3千緬軍和1萬多土司雜牌。
狂妄的緬軍背城列陣,被廣國公賀九儀幾個衝鋒就打垮了,直接崩盤繞城而逃,斬獲無數。
但情勢不妙啊,東籲緬甸的主力,還在繼續集結增兵,更可怕的是他們屁股後麵,已經發現了大明監國的軍隊。
“回晉王”
左首的軍師龔銘,放下手中的那卡貢茶,眉頭皺了皺,嘴巴抿了抿,趕緊站起來大聲回道:
“據探子回報,領兵的是緬王莽白的禦弟德欽內謬,總兵力大概15萬,至少5千的禁軍,其他的都是土司雜兵”
“但這一次他們學乖了,沒有在城外布陣安營,而是直接拓寬護城河、加固加高城牆,意圖硬扛死守”
“還有一個大事,緬軍已經開始堅壁清野了,野外土司小村莊徹底搬空了,全部撤往大小城池和下緬甸”
龔銘非常清楚,他們這一路明軍,在緬北天馬關、孟乃、孟乃、孟密、寶井關,之所以能所向披靡,那都是因為這些城關真正的緬軍非常少,大部分都是土司雜牌。
此時的東籲緬甸國,一直延續前朝的聯軍加盟製度,緬北的地盤都是木邦和孟養土司,不可能任由中央朝廷軍隊駐紮重兵。
一旦中原上國殺過來,這些土司兵往山上一撤,鬼影子都找不到,至於中央朝廷死不死,土司們壓根不在乎,誰贏了他們就投靠誰。
這就是元明清三朝征伐緬甸時,為何能快速推進至阿瓦城的原因,緬北的土司頭領們,隨便做做樣子,然後讓出通道,搬凳子駐足觀看大佬表演。
“晉王,發兵吧”
耳中傳來陣陣嘈雜的酒令、淫笑、嚎叫聲,禮部尚書扶綱,更是煩躁的不得了,使勁掏了掏耳朵,急不可耐的站出來,拱手對著李定國大聲說道:
“得速戰速決,咱們拖不得,陛下等不了”
“外麵你們也聽到了,老夫不反對破寨打草穀,但這樣拖下去,軍隊就變質了,酒色容易墮人心智”
“時間一長,前麵的東籲緬甸兵力越是雄厚,後麵的朝廷大軍,來的更多更快”
既然是一起聚兵出關,那大家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終極目標都是永曆皇帝。
但這個扶綱是禮部尚書,講究的是仁義道德,麵對戰場上的燒殺搶掠,還是極度的不適應,他們是明軍不是大西軍土寇啊。
當然咯,出兵緬甸國迎聖駕,還是靠軍隊攻城掠地,那就彆猶豫停頓了,搶到就跑唄,後麵的岷王監國,更不會給他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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