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6下午,李定國的本部人馬,在火炮的助攻下,率先攻陷馬來城東城,城內的緬軍大潰,白文選和賀九儀也趁勢攻陷南門和北門。
此戰明軍陣斬緬軍美德侯、將軍仰達梅,殲敵一萬多,虜獲6千多緬軍和土司兵。
但跑掉了緬王禦弟德欽內謬,這家夥還帶走了3千禁軍,直接從西門水路逃到對麵的實楷城。
同樣,此戰明軍的傷亡也不小,破城心切的李定國本部傷亡最大,攻城4天,本部傷亡2千餘人,青壯民夫降兵無算,還折了悍將胡九鼎,被緬軍的重鳥銃爆頭。
另外兩部明軍,白文選和賀九儀,各自傷亡不到一千,反正都是降兵土司衝鋒在前,明軍站在身後砍殺督戰。
昨日攻陷城池的時候,傷亡不小的明軍,憋了一肚子氣,徹底殺瘋了,直接對緬軍進行屠殺報複,但凡發現緬軍模樣的,全部一一斬殺。
聞知消息的李定國,急忙從後陣帶兵進入馬來城,才止住了明軍瘋狂,堪堪留下6千降兵炮灰。
當天晚上,馬來城的明軍休整一夜,開始有條不紊的劫掠、分配戰利品和戰俘。
第二天淩晨,急於營救朱由榔的李定國,留下大將賀九儀領兵5千鎮守馬來城,他自己帶著本部和白文選的人馬,再次發兵南下。
6月27日下午,經過一天的急行軍,明軍總計2萬兵馬,1萬多民夫、丁壯和俘虜,來到60裡外的錫箔江。
當晚明軍就地安營紮寨,顧不得行軍疲乏,開始砍伐周邊樹木竹林,緊急製作大量的渡船和竹筏,試圖強渡錫箔江。
深夜,錫箔江北岸的晉王中軍大營內,燈火燭光搖曳著,發出一絲絲微弱而堅定的光芒。
明軍的2個巨頭軍閥和2個得力文臣,再度聚集在一起,正商量著明日強渡錫箔江的戰事。
“痛快”
光著膀子、全身流油的李定國,拿起瓢盆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酸梅湯,來了一個透心涼,然後滿意的點了點頭,對著左首的龔銘問道:
“龔軍師,軍中糧餉和士氣怎麼樣了?”
明軍越是往南行軍,天氣越是燥熱難耐,立下營寨後,將士們都急不可耐的卸下甲胄,即便是深夜時分,外麵吹進來的也是熱風,讓人悶熱不已。
昨天經過和龔銘的一番對話後,李定國還是禁不住權勢的誘惑,打算孤注一擲儘快強渡錫箔江,兵臨緬都阿瓦城下,逼迫緬王交出大明皇帝。
當然咯,李定國和他的一眾心腹大將,一直以來都是憤憤不平,沒人願意在窮山惡水的滇西邊境,繼續廝混下去,如今機會就在眼前,當然要拚死一搏。
道理很簡單,永曆朝廷的根基就在雲南,其根基更是大西軍打下來的,朱雍槺憑什麼監國大明,軍政大權一手抓?
“回晉王”
軍師龔銘身穿短袖長褂,聽到問話後,趕緊放下手中的酸梅湯,擦了一把額頭上的細汗,站起來恭敬的回道:
“軍中的糧餉繳獲了不少,不出意外的話,可保證2個月的用度”
“屬下唯一擔心的,就是天氣炎熱難耐,軍中將士中暍(中暑)者不少,可能會影響我軍的士氣和戰鬥力”
晉王帶了幾萬大軍,一路南下攻破十幾個城池,不但虜獲了大量的丁壯土司,還繳獲劫掠了無數的金銀錢糧,因此沒什麼後勤壓力。
唯一的問題,還是天氣問題,太熱了,午時的時候,外麵的溫度甚至超過35度,身穿甲胄就是一種煎熬。
古代行軍打仗,一般都會選擇秋高馬肥的季節,就是為了避免夏日和冬日嚴寒,防止軍隊不必要的戰損。
“哎”
聽到這話後,李定國抹了一把汗水,頹然的放下瓢盆,沒心情再暢飲了,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這也是沒辦法啊,為了迎回陛下和朝廷,隻能讓將士們多多忍耐一些時日吧”
“實在不行的話,可分出一部分將士,上山采摘點桃子、李子、杏子等野果,再讓後勤多煮一些酸梅湯,把剩餘的清涼散也都分發下去”
一句話,速度太快,步伐太大,扯到蛋蛋了。
晉王李定國的軍隊,蹲在滇西邊境幾個月,雖然準備了不少糧餉,但發兵過於急切,軍中缺少大量的金瘡藥和防暑用品。
況且還是軍閥私自發兵,失去了雲南朝廷的後勤支持,僅僅靠戰船上的繳獲,肯定遠遠不夠。
頓了頓,李定國再把目光看向旁邊的鞏昌王白文選,點頭問道:
“對了,鞏昌王,渡船竹筏準備的如何了?明日能否渡江?”
所有的難題都是因為出兵太快造成的,那就速戰速決,早日接到皇帝朱由榔,大家也能早點回師雲南。
隻要皇帝在手,天下我有啊,挾天子以令諸侯,後麵的朱雍槺,也不再是問題了,通通靠邊站。
“呃”
坐在一旁的老武夫白文選,同樣是光著膀子,邊聽邊大口喝著酸梅湯,聽到問話後,毫不在意的打了一個飽嗝,再緩了一口氣大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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