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行營的主帥大堂,幾百緬甸禁軍裡三圈外三圈,已經被徹底圍死,外麵的駕前軍殘兵,也全部控製住了。
裡麵的幾十個錦衣衛,全是馬吉翔的心腹,則是手執利刃,拚死護衛皇帝朱由榔和一眾宗室王爺、文武群臣。
幾十個大明朝的文臣武將,麵對頂盔摜甲、手執利刃的緬軍,有的臉色鐵青,有的義憤填膺,更多的則是低頭數螞蟻,麻木不仁,不聞不問。
反正這邊緬甸人,又不是第一次了,早就騎在脖子上拉粑粑了,朱家皇帝都不說話,他們當然無動於衷,徹底躺平了。
“放肆、狂妄”
大明首輔馬吉翔,臉黑似鍋底,擋在皇帝朱由榔的麵前,全身顫抖著,指了指緬甸王儲德欽漂,色厲內荏的大聲質問道:
“王儲殿下,這裡是禦營,不是你們的王宮,你到底要乾什麼?”
這個權傾朝野的永安侯,陰險狡詐,獨攬朝綱,是大明朝的奸臣佞臣,但也不是慫包軟蛋,曾經為了護衛朱由榔,也上過戰場砍過人。
眼看著這個緬甸王儲來者不善,帶著這麼多兵馬入營,身為大明首輔的他,這時候必須站出來,否則以後就沒法混了。
更重要的是,這個老狐狸馬吉翔,久經風浪幾十年,心中篤定這個緬甸王儲,肯定不敢怎麼樣,不然得話就直接砍進來了。
“嗬嗬”
緬甸王儲德欽漂,嗬嗬一笑,一把推開頂在前麵的育瓦迪,對大堂裡的錦衣衛視而不見,邁著不可一世的步伐,氣勢十足的走上前。
“啪”
再一把打掉馬吉翔的大粗手,點了點他胸口赤色蟒袍,一臉藐視,雙目冷冽的怒罵道:
“滾開,本王代表的是緬甸國陛下,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這個德欽漂今年50多了,王儲做了十幾年年,也是老狐狸一個,武夫權臣見多了,根本不怵馬吉翔。
今天他過來,就是是奉了緬王的諭旨,才敢動用禁軍包圍大明皇帝,按照身份對等原則,馬吉翔更沒有資格說話。
當然了,這時候的緬甸國,早就沒了大明藩屬國的覺悟,畢竟上次就砍了十幾個官員兵丁,行營裡的大明朝廷,就如光著身子敞開雙腿的少女,任由緬甸國肆意淩辱。
“你、你、、、”
聽到這種羞辱話的馬吉翔,黑臉瞬間憋的通紅發紫,繼續抬起手指著德欽漂,更是氣的直打哆嗦。
伸手不打笑臉人,打人不打臉,這個緬甸王儲,如此蠻橫霸道,強勢騎臉輸出,他這個大明首輔以後怎麼帶隊伍?
要知道,緬軍之所以能夠如此輕鬆的闖進來,就是因為馬吉翔的默許,一幫錦衣衛和駕前軍才忍著不敢動手,否則早就血濺當場了。
“咳咳咳”
坐在主位上的大明皇帝,臉色灰白的朱由榔,額頭微微發汗,藏在帥桌底下的龍抓手,更是不停地顫抖著,咳嗽幾聲,清了清嗓子,強作鎮定的說道:
“好了,馬閣老退下吧”
這時候的大明皇帝,再怎麼貪生怕死,也不能再做縮頭烏龜了,大堂裡站滿了太子、吉安、鬆滋王、江夏王和一眾六部侍郎大臣,一個個都看著呢。
傻子都看出來了,這個緬甸王儲就是衝著他來的,唯有硬著頭皮,是死是活也得往上衝。
打定主意,打算先撐一撐的朱由榔,深吸一口氣,挺直胸膛,端正了坐姿,抬起頭看著德欽漂,緩緩的問道:
“不知王儲殿下今日到訪,有何見教?”
做了十幾年皇帝的朱由榔,基本的朝廷禮儀還是非常清楚的,他是天朝上國的皇帝,肯定要坐著接見藩屬國。
驢倒架不倒,至於緬甸國要怎麼做,那就沒轍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上次晉王李定國攻伐馬來城,緬王莽達先是派出官員抓走幾十人,過了幾天又來索要聖旨,天朝上國的臉麵早就被他丟完了。
“嘿嘿”
王儲德欽漂,環顧大堂內的明朝文武大臣,再趾高氣昂的看了看朱由榔,嘿嘿一笑,充滿驕傲自豪的大聲說道:
“先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吧”
“你們的晉王、鞏昌王,帶了2萬多兵將強渡錫箔江,大敗特輸,被我朝的卑謬王斬了1萬多”
“嘖嘖嘖,可憐啊,上萬人呐,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塞滿了錫箔江,這幾天渡船都走不了”
兵不厭詐嘛,出兵1萬就是10萬,殲敵3千,那就必須是1萬,反正沒人能親自點驗,包括他自己。
在德欽漂心裡,這些所謂的天朝上國君臣,就是一堆行走中的籌碼而已,第一用來逼迫明軍退兵,其次用來作為滿清的投名狀,想怎麼蹂躪就怎麼搞,隨意挺著棍子進進出出。
“哄、哄、哄、、”
“什麼,輸了?啊、、”
“啊,怎麼會這樣?”
“晉王,敗了?怎麼辦?”
、、、
聽到這個爆炸消息的一眾文官武將,臉色巨變,瞬間炸鍋了,一個個目瞪口呆,滿臉不可置信的盯著德欽漂,真希望他說的是假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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