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殿下,得罪了”
一柱香時間後,大明東廠總督馬吉翔,站在貴陽府衙外麵的走廊上,對著身材魁梧的李晉王,躬身行禮,淡淡的說了一句。
心中感慨不已,同是天涯淪落人啊,殺伐果斷的朱雍槺,一朝登上大明中華皇帝,把永曆朝的權臣悍將,全部捋了一遍。
權勢滔天的大明首輔馬閣老,被踢出內閣朝廷,變成了東廠蕃子廠公,現在淪落為看家護院的首領。
戰功赫赫的大軍閥,大西係的扛把子李定國,其龐大的晉王派係,被肢解的七零八落,任人蹂躪。
“馬提督,來吧”
老武夫李定國,臉色平靜,瞥了一眼馬吉翔,淡淡的回了一句,沒有絲毫的慌亂,好似要挨軍棍的彆人。
自從逃掉了洪亨九等人,李定國就知道事情大條了,早就有了心理準備,自己的朱家女婿,什麼德性,他最清楚了。
還有,這個老狐狸洪亨九,李定國也是恨之入骨,去年的貴州會戰,就給李定國下套子,假意投降,導致明軍貽誤戰機。
但是沒辦法啊,那個張勇和孫思克,太生猛勇猛了,麾下的綠營,更是悍不畏死,兩人領兵輪番衝殺破陣,沒有絲毫的停頓,破陣就跑。
3千多綠營精銳騎兵,最後隻跑掉了一百多人,剩下的騎兵,全部被絞殺殆儘,可見戰況之慘烈。
“來人”
看著李晉王一副坦然的模樣,馬吉翔也不再糾結了,立刻轉過身,環顧一眾東廠心腹蕃子,麵目冷峻,點頭大聲說道:
“劉廣銀、宋國柱按住晉王殿下,丁調鼎,負責廷杖,用心打軍棍”
“任子信,張拱極,劉相、宋宗宰,負責平陽侯和鄧總兵,還有兩個王將軍,著實打軍棍”
“都記著了,咱們都是陛下的親軍,陛下有口諭,不得徇私枉法,該怎麼行刑,就怎麼打”
“好了,動手吧”
大手一揮,下完命令的馬吉翔,也不離開,還特意站在李定國身邊,雙腳合並,腳尖向外對準李定國,好似用心監督行刑。
廷杖和軍棍,都是一個德性,可不是簡單的打屁股,打哪裡,怎麼打,誰來打,都是一肚子的狗屁學問。
屁股上麵,全是肉肉,下麵連著臀部大腿,上麵連著腰部,棍棒打在上麵的效果,完全不一樣。
腳尖向外,是用心打,意思意思就行了,腳尖向內,那就狠狠的揍,往死裡打。
老狐狸馬吉翔,清楚的很,他手下丁調鼎在緬甸的時候,就已經投靠了岷王府,早就是陛下的人,讓他行刑李定國,最合適不過了。
“嘭嘭嘭”
“呃、哼、嗯、、”
“嘭嘭嘭”
、、、
半晌後,貴陽府衙外的走廊上,開始傳出砰砰響的棍棒聲,還有幾個若無若有的悶哼聲,但始終聽不到任何一個慘叫聲。
開玩笑,一個異姓親王,一個侯爺,一個總兵,兩個副將,全是大明軍隊裡的頂層人物,有頭有臉啊。
男子漢大丈夫,一個個都是鐵血老武夫,流血不流淚,麵對刀山火海都不會皺一下眉頭,何況是一些殺威棍棒。
“咕嚕、咕嚕、、”
“呼哧、呼哧、呼、、”
此時此刻,府衙內,寂靜如斯,幾十上百個文臣武將,繼續低頭數螞蟻,耳中卻是在用心聆聽外麵的棍棒聲。
一些膽小怕事的人,已經嚇得不輕了,猛吞苦水,胸膛急劇起伏不定,拚命忍著心中的膽顫不安。
“咳咳”
“啟奏陛下”
“貴陽城已下,老臣請示,這麼多俘虜,該怎麼處置”
就在這時,兵部右侍郎龔銘,突然站了出來,看了看上麵閉目養神的大明皇帝,微微咳嗽一聲,開始大聲請示。
這家夥也是個老狐狸啊,屬於沒事找事,懂的轉換大家的視線聽覺,心裡麵也是為了掩護李定國。
按理來說,處理俘虜的事情,鄒簡臣這個兵部尚書就在啊,哪裡輪得上龔銘這個兵部右侍郎啊,越級越權了啊。
但是沒辦法,身為晉王派係的頭號謀士,龔銘肯定不能當麵求情,否則隻會加重後果,因此選擇轉移視線。
“哦”
“算了吧”
“今天,將士們拚殺了一整天,傷亡也不小,大家先散了吧”
“黔陽王,鄒尚書,程尚書,劉侍郎,扶侍郎,龔侍郎,方侍郎,劉世子,黃主事等人留下,其他的先散了”
主位上的朱雍槺,微微睜開眼,瞟了一下大堂,一個個低頭做鵪鶉,頓時沒了興趣,擺了擺手,示意留下重臣大將,其他的都可以離開了。
此次出征緬甸,再回師貴陽,過昆明而不入,那是軍情緊急,同樣也帶了足夠的文臣武將,隨時可以處理朝政大事。
更大的好處,就是有足夠的文臣,處理各類軍務後勤,就像現在打了大勝仗,收尾的事情,外麵有一大堆人在忙活。
當然了,朱雍槺此時留下這些重臣,其實也是為了戰略,貴陽打完了,也該談論一下如何繼續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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