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說,我的耐心有限。”
槐涼單手一撐,坐上了冰涼的石質祭壇,“現在可以告訴我名字了嗎?”
十數隻粗壯而扭曲的觸手在她的身後延展開來,有的在空中揮舞,有的張開的吸盤緊緊吸附在七彩琉璃窗和周遭的地麵。
“教堂”內的強光打下,將它們光滑而粘膩的軀體照得發亮。
田元茂慘白著臉,聲音喑啞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
“噗嗤。”
在他身側的又一名高層被觸手刺穿,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失去了生命特征,被毫不留情地拋開。
鮮紅刺目的血液飛濺到他左右兩側的人一臉,其中一個男人終於承受這樣的恐怖,涕泗橫流地嘶吼著:“我說!我知道!他是總監部的中高層,是——”
話音未落,他的頭顱好似一顆西瓜般猛然炸裂了開來,嚇得剩下的6位盤星教高層失聲尖叫。
槐涼眉頭輕蹙,這並非她所為。
她敏銳地捕捉到空氣中殘留著一絲腥臭的咒力殘穢,所以,是被種下了某種必須保密的秘術嗎?
田元茂汗如雨下,他頂著少女宛若實質的冰涼目光,囁喏開口:“對、對不起……我真的沒有辦法。”
垂落在石壇邊緣的雙腿晃蕩了幾下,槐涼偏了偏頭,輕聲道:“那麼可以告訴我,那枚古印的作用是?”
“我,我也不清楚,隻是那位大人說對他有用……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害你的父母,真的!你相信我!”
“若注定與星同隕,也是情非得已啊!”
槐涼點了點,輕巧一躍落地,往大門外走去。
隨著她的動作,一聲慘叫再次回蕩在了身後的空氣裡。
田元茂嘶吼著:“我什麼都說了!你明明——”
槐涼頓住了腳步,沒有回頭:“啊,我有說過會饒你們一命嗎?”
“沒有吧,下個世界田園先生可不要再如此天真了哦,明明都一把年紀了來著。”
“嗤、嗤——”
一根根觸手如同死神的鐮刀般,不斷揮舞,收割著空間裡的一切生命。
對此,槐涼沒有絲毫心理負擔。
即便不論原身父母被害一事,一個能下懸賞隨意殺害他人的組織,能是什麼好的?
殺人者人恒殺之,自古皆如此。
她無意審判眾人,畢竟自己也是沾染鮮血的劊子手,算不得什麼好人。
更遑論,他們的目的,是要阻止天元與星漿體同化。
明明知道同化失敗的後果,有可能導致日後生靈塗炭——也與她“救世”任務的目標相違背。
既然高喊著‘若注定與星同隕也是情非得已’的口號,那麼作為為千萬生靈的性命而犧牲的一環,也是可以坦然接受的吧?
槐涼摸了摸肚子,感受因晚餐進食過量而來的飽腹感,似乎已經消除了。
她滿意地點了點頭。
——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消食運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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