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五條悟仰頭喝了一大口杯中的酒液,槐涼會心一笑:“還以為會被掃興來著,看來硝子說你不喝酒的傳言……也並不儘然。”
“底線不就是用來打破的?”
小半杯酒下肚,五條悟仍舊一副鎮定的模樣,隻是耳朵襲上的紅霞卻彰顯著他的不平靜。
槐涼仿佛沒有看見對方臉上也慢慢浮起了紅霞,唇角上翹:“那麼所謂重要的事,就是虎杖悠仁的由來,以及祈本裡香引起了傑的注意?”
“傑?”
五條悟歪了歪腦袋,“是隨我一起才叫得那麼親密嗎?”
“你們應該都有所猜測的吧?”
槐涼並不慌亂,“最近這段時間,我也沒閒著,其實我也挺好奇,為什麼他會在隻見過第一麵的情況下,就作出一副非我不可的模樣來。”
“盤星教也並非鐵板一塊,稍稍使了點手段,利用金錢和咒具開道,便獲得了……對方受夢魘困擾的消息。”
將杯中的琥珀色酒液一飲而儘,槐涼又再度續杯:“你說巧不巧,悟君在年少時似乎也被夢境所困,醒來後的一段時間裡,一直在找耳垂後有紅痣的一個少女?”
“再結合,悟君對我如此熱絡的態度,竟然主動提議讓我成為你的未婚妻,甚至願意幫我避禍,對付那些因‘替命術式’的流言而紛紛覬覦的‘豺狼虎豹’——”
槐涼學著對方的動作,也歪了歪頭,伸手摸上耳垂後的那顆紅痣,“隻是因為和惠是朋友的關係,應該做不到這個程度吧?”
“那麼……是把我當成了替身的緣故?”
槐涼並非蠢笨之人,事實上,她要不聰明,也活不到所謂的‘穿越’。
如果夏油傑的反常行為,可以將其解釋為她和他年少戀慕之人有相似之處——
雖然從硝子那裡得到的消息,是他從未談過戀愛,但那隻是高專時間,國中,亦或是國小呢?
沒見祈本裡香就是在國小的年紀,就拿了已故母親的戒指送給了乙骨憂太,並且定下了‘長大之後要結婚’的約定麼?
她承認,她始終記得二周目時,在剛接觸夏油傑的時候,對方似乎就在她身上尋找某個人的影子。
如此解釋也是說得通的,總不能他真色令智昏到所謂的‘一見鐘情’,還花大手筆全城找人吧?
這不符合身居高位者的決策思維,更彆提如此大張旗鼓的手段,更像失了智一樣。
又或者,他是為了故意造出一個‘弱點’來讓敵對勢力放鬆,以此來遮掩住他私下要做的另一件事情。
槐涼早已過了少年慕艾的年紀,更遑論她的自幼的成長經曆就像高空走鋼絲,錯一步都是粉身碎骨的結局,容不得她不多慮。
而五條悟呢?
她經曆過他的少年時期,十分清楚他在擁有一定能力之前,幾乎是被圈禁在了五條老宅的重重結界和守衛之中。
連五條家嫡支和旁支所出的血脈,都隻能仰視他,更遑論那些地位低下的仆從——
他絕不可能有什麼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對象。
可早年五條悟四處尋找耳後帶有紅痣的少女的事情,又做不得假,甚至為此經曆了不少伏殺,咒術界裡的人幾乎都知曉這些消息。
槐涼很想往樂觀的方向去想,或許每個時間線裡的人,不會按照既定命運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