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蘇銳明從尚書府回來,馬車還沒停穩,他就急不可耐地跳了下來,顧不上整理衣衫,便大步流星地進門詢問管家:“秀兒呢?”
管家連忙回道:“老爺,二小姐還在休息呢。”
蘇銳明聞言怒聲道:“都什麼時辰了還在睡?”
管家戰戰兢兢,心中暗道,不是您昨夜讓人給二小姐灌的安神藥嗎?
蘇銳明心急如焚,脫口而出:“讓人把她叫過來見我。”
可話剛說完,他又立刻改了主意,“算了,還是我親自去。”
這事情也太古怪了。他前往去找李尚書,李尚書果然暗示,薑氏的娘家手中還有一幅趙大家的畫作。
李尚書還拍拍他的肩膀,說他好福氣,兩個女兒一人一幅,這事也就解決了。
回來的路上,蘇銳明心亂如麻,滿腦子都是蘇玉秀昨夜在夜色當中說自己能夠知曉未來之事。
因此,一回來,他顧不得去找薑氏詢問畫作之事,直接來找蘇玉秀。
蘇玉秀隻覺臉上一陣冰涼,悠悠轉醒。
她剛要發火,卻聽見丫鬟書心的聲音:“小姐,您終於醒了。二老爺已經等了您許久了。”
蘇玉秀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書心關切的麵容。她的手中拿著一塊冷帕子,帕子上還滴著水珠。
蘇玉秀想起自己重生的事,不顧還昏昏沉沉的腦袋,翻身下床。
不行,她要趕緊告訴父親,阻止城外的那兩人進府!
經過昨晚的事情,蘇玉秀也學精了。
沒再嚷嚷著自己知道未來的事,隻是告訴蘇銳明,自己昨夜夢到了今日的事情。
夢到蘇婉清手中有畫,夢到她將薑氏的父母叫到府中。
夢到她那個黑不溜秋的丫鬟從莊子上帶來了兩人,一個自稱是她娘當年的丫鬟,一個自稱是蘇府當初的灑水婆子。
那兩人當著眾人的麵胡亂攀咬,說當初薑氏誤入蘇銳明書房是被自己母親陷害。
蘇玉秀說到這裡,眼神憤慨不已,“娘都死了這麼多年,他們還想把臟水潑到我娘身上,誰會顯著無聊給自己的相公用這種方式納妾啊!”
絲毫沒注意到,她說這話的時候,蘇銳明握著杯子的手青筋暴起。
......
京郊的莊子坐落在一片寧靜的山水之間。
莊子周圍是大片的農田,麥浪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一片金色的海洋。
遠處,青山連綿起伏,與藍天白雲相映成趣。莊子的圍牆是用石頭砌成的,雖不高大,卻給人一種古樸堅實的感覺。
這是薑氏的陪嫁莊子,也是蘇婉清幼時最喜歡待的地方。
一個十六七歲的農女打扮的姑娘推開了柴房的門。她皮膚黝黑,頭發簡單地束在腦後,用一根布條紮著。一雙眼睛亮得嚇人。
看著屋內被綁的兩個婆子,她眼神一凜,迅速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抵在其中一個婆子的脖頸處。
威脅道:“今日帶你們回府,當年的事情,你們一五一十全都說出來,否則~你們的家人就沒那麼幸運了。”
兩個婆子嚇得麵如土色,渾身顫抖。
她手腕微微一動,匕首輕輕一滑,一道寒光閃過,瞬間嚇得兩個婆子差點癱軟在地。
但那匕首卻隻是精準地割斷了綁著她們的麻繩。
“起來,走!”她厲聲喝道。
迎春剛從地裡回來,看到忍冬趕著兩人上馬車,提醒道:“路上小心些,彆耽誤了小姐的事。”
忍冬輕盈地一躍,穩穩地坐在車轅上:“姐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