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的老伴正站在用樹墩做的菜板前,用菜刀剁著什麼東西,右手機械般地舉起來又落下去,如此反複。
她的表情僵硬,麵帶微笑,就好像沒有意識一般在菜板上哐哐地剁著。
我不敢多看,正想偏頭離開,誰曾想,這個大媽突然就轉過頭來,神情木訥地望著我,手裡舉著那把菜刀。
我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兩步,在我思忖著怎麼辦,慌亂地看向四周尋找有沒有趁手的工具時,這大媽居然舉著菜刀向我快步走來,此時已經直挺挺地站在我的麵前。
我對上了她那雙看不出情緒的瞳孔。
一滴冷汗從我的腦門邊緩緩滴下。
若有若無的腥臭味彌漫開來。
誰知道她看著我,微微一笑。
“小夥子,一會就要吃飯了,快點回來哦。”
我點了點頭,瞳孔止不住地顫抖著。
她像是沒有察覺到我的恐懼一般,舉著菜刀走回原位,繼續上下揮動著菜刀,發出“哐哐哐”的聲音。
而我也看清了菜板上的東西。
是一截排骨,已經被剁了一半。
我鬆了一口氣,上廁所的感覺再次席卷而來,我趕忙往廁所跑去。
我一邊上廁所一邊思考。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我掏出手機,想看看視頻輕鬆一下。
好家夥,沒信號。
我不禁好奇起來,山裡麵沒有信號,人們的空閒時間都是怎麼打發的。
解決完問題,我準備往主屋走,此時外麵的天色已經暗淡下來了。
外麵不知從何處出現了奇怪的嚎叫聲,讓人聽起來瘮得慌,沒忍住打了個寒顫。
“這山裡的野獸到底是個什麼玩意,怎麼叫起來這麼難聽,真是鬼哭狼嚎……”
臥槽……彆不是真的鬼在嚎……
那個掉進斷崖的女鬼的恐怖頭顱,突然又出現在我的腦子裡,那股腐爛的氣息似乎還在我的肺裡縈繞。
我看了看身旁空曠的院子,夜色如墨汁入水,漸漸地向周邊擴散開來,天邊最後一絲光亮也逐漸被其掩蓋。
這幅景色平時沒什麼感覺,此時卻讓人不寒而栗,十分沒有安全感。
我趕忙從逐漸暗下去的空曠院子裡往主屋跑去。
主屋那昏暗的暖黃色燈光就像海上的燈塔,踏入主屋讓我感到無比的心安。
怪不得村長要鎖門,山中的黑夜太嚇人了。
更彆提現在還沒有全黑。
進入主屋,隻見孫曉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原位,見我過來,她對我笑了笑。
桌子上還放著村長的煙把。
“村長呢?”
“剛走,去廚房幫忙做飯了,說是一會回來。”
我感覺有些奇怪。
如果他真的剛要去做飯,天色雖暗,但我在回來的時候肯定會看到村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