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一群人之外,就是在另外一個角落裡,孤零零地坐著一個乾巴巴的小老頭,手裡拿著個旱煙袋,翹著二郎腿,不時地抽上幾口。
在他麵前,擺了一碟油炸花生米,另外還有一大碗免費的薑湯。
“小夥子,要不要吃點什麼?”
這時那老板娘拿著菜單走了過來問。
“我倒也不太餓,能不能在這裡坐會兒,避避雨?”我笑著問。
“沒問題,小夥子你儘管坐,可以喝點薑湯暖暖身子,薑湯不要錢,管夠,這大雨天的,出門在外都不容易。”老板娘大方地笑道。
“老板娘你人真好。”我笑道,又順勢打聽了一句,“這邊鎮子出什麼事了,怎麼沿途走過來也見不到什麼人,空空蕩蕩的。”
老板娘聞言,搖頭歎了口氣,“唉,這年頭不好,前段時間這裡莫名其妙發了一場怪病,好多人都一病不起,治也治不好,後來有個大師來看了,說是……”
說到這裡,壓低了聲音道,“說是鬨了邪,不能住了,再住下去要出人命,大家起初也不信邪,後來真有人死了,其他人也就慌了,能搬的就趕緊搬了。”
“真有鬨邪這回事麼?”我吃驚地問。
“這個誰能說得清呢,不過自從大家夥搬走後,這地方倒是怪陰森的,晚上我睡被窩裡,都感覺腿是麻的。”老板娘抱怨道。
“那真有點邪門。”我點點頭,又問,“老板娘那你怎麼還不走,一個人住這裡那不是慌得很麼?”
“我還有老伴呢,他在廚房裡忙活。”老板娘笑道,“我們外地來的,好不容易買了這地方,花了所有積蓄開了個飯館,原本指望著後半輩子都著落在這裡了,誰知道……唉,我們就算想搬,也沒地方去啊。”
“原來是這樣。”我恍然道,“那平時這裡有生意麼?”
“哪來的生意啊。”老板娘道,“這麼大一個鎮子,連個鬼影都沒有,不過偶爾倒是有過路的,可以來這邊吃個飯。”
正說話間,廚房那邊一個男人的聲音喊,“菜好了。”
“來了,催什麼催!”老板娘就大著嗓門應了一聲,跑去廚房端菜了。
我剛坐了一會兒,忽然一個人影過來,一屁股坐到我對麵。
“小哥,來吃點花生米。”
原來是那小老頭,一手拿著旱煙袋,一手端著那碟花生米過來,笑眯眯地往桌子上一擱。
“老爺子客氣了。”我笑說。
“出門在外的,這有什麼,小哥你看起來人品就不錯。”小老頭笑道,又把頭往前湊了湊,壓低了聲音,“不像那邊幾個,一瞅就不是什麼好人。”
“這是怎麼看出來的?”我笑問。
小老頭嘿了一聲道,“就我這雙眼睛,那不是吹的,一眼就能斷人吉凶禍福,是非善惡!”
“這麼厲害?”我感興趣地問,“那老爺子看出來了?”
“就那幾個人啊。”小老頭冷哼了一聲,“遠遠就聞到了滿身的血腥氣,都不用看的,不是強盜就是土匪。”
“真的假的?”我愕然道。
“那還能有假?”小老頭瞪了我一眼道,“不過嘛,照我看呀,這幾個人烏雲蓋頂,血光當頭,隻怕是過不了今晚咯。”
“您說這話可彆讓他們給聽到了,要不然您老得吃不了兜著走。”我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