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吃好飯,那對小情侶也差不多吃好了,兩人拿起東西,就去了房間。
老板娘親自過來收拾了碗筷,又問我和那三苦道長,要不要帶我們去房間。
“睡不著,我再坐會兒吧。”我笑道。
那三苦道長隻是搖了搖頭,就閉目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隨你們。”老板娘說著,一扭腰肢就回了櫃台,繼續算她的賬。
整個大堂內,隻剩下劈裡啪啦的打算盤聲。
我見背包動了動,就打開包,貂兒探出腦袋,隨後哧溜一聲順著我的胳膊,躥到了我肩膀,隨後淩空一撲,又跳上了楊天寶的腦門。
隻是很快,它又發現了新的目標,身影一閃,就朝那三具喜神撲了過去,最後落在了其中最矮的那具喜神頭上,抽了抽鼻子就張開了嘴。
“住嘴。”我趕緊嗬斥了一聲。
那貂兒一聽,隻好灰溜溜地閉了嘴,又躥到了第二具喜神的腦門上,再次張開了嘴。
我看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這回沒等我嗬斥,那披在喜神身上的裹屍布,突然間如同被狂風席卷,呼地飄了起來!
貂兒猝不及防之下,頓時被震得飛了出去,飛到半途,忽地身形一折,閃電般朝著那喜神疾撲而去。
“回來。”我叫道。
貂兒被這一聲嗬斥,隻好硬生生頓住,在半空打了個轉,幾個起落,躥回去趴楊天寶腦門上,殺氣騰騰地盯著那具喜神。
“小家夥不太懂事,打擾了。”我跟那三苦道長打了個招呼。
後者睜開眼睛,看了楊天寶以及他頭頂上的貂兒一眼,硬邦邦地回了一句,“無妨。”
我留意了一下他的一雙手,手掌很大,骨節分明,皮膚十分粗糙,隻不過並沒有看到有佩戴銅戒。
趕屍匠跟煉屍術士,雖然看起來有些相似,但其實不是一回事。
前者的拿手絕活是趕屍,但後者擅長的,卻是煉屍。
不過曆代以來,也有不少人是身兼兩職的,比如趕屍匠,也可能會學煉屍術,煉屍術士,也可能同時精通趕屍術,這樣的不在少數。
剛剛貂兒氣勢洶洶地衝著那三具喜神撲過去,那自然是高高興興的打算去吃飯。
如果這三具喜神,隻是普通的屍體,那是不會引起貂兒興趣的,除非是這三具喜神,是煉過的寶屍。
剛剛貂兒撲到那第二具喜神腦門上,大意之下飯沒吃成,還吃了個小虧,就足以說明這具喜神不僅是被精心煉過的,而且絕不簡單。
這也就意味著,這位三苦道長是位趕屍匠,同時又是一名煉屍術士!
他趕的這三具喜神,應該是他煉的三具寶屍。
一個厲害的煉屍術士,又恰恰好趕在這個時間點來到馮家客棧,就不得不讓我懷疑,對方可能也是跟我一樣,是來此參加煉屍大會的。
按照那玉麵小郎君所說,煉屍大會的接引地點有好幾個,但是每個受邀請之人隻會知道其中一個。
所以還有其他人跟我一樣,在馮家客棧等待接引,也不是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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