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裡麵拿起一卷黃紙,說道,“我要這種的,但是要紅紙。”
“你等等!”老板看了我一眼,又匆匆地跑進了裡屋。
很快又拿了一卷紅紙出來,顏色鮮豔欲滴。
“就是這個,多少錢?”我拿起那卷紅紙仔細看了看。
“小夥子,這紙是不賣的,不過我可以送你,但我得問你一句話,你得實話實說,行不行?”老板說道。
我說行。
“小夥子,你是不是學過紮紙人?”老板肅聲問道,“我指的不是一般的紮紙人,而是真正紙紮匠的傳承?”
我說,“沒有。”
“真的沒有?”老板有些將信將疑,“小夥子你可不能騙人。”
“老板應該是個紙紮匠吧?”我笑問。
老板瞳孔微微一縮,目中精光閃爍,盯著我道,“小夥子,你還說不是?”
“我真的不是。”我搖頭笑道,“我隻會剪紙,跟你們紮紙人不一樣。”
“剪紙?”老板微微一怔。
我四周看了一眼,見櫃台上擺著一把剪刀,問道,“老板,能不能借剪刀用用?”
“你用。”老板跑過去拿了剪刀給我遞過來。
我拿了剪刀在手,又將紅紙展開,沉思片刻,動手裁剪,不多會兒,就剪出了一個人形的紙片娃娃。
“行了。”我把剪出來的人形娃娃拿起來抖了抖。
老板臉色呆滯,過了好半天才問,“就這?”
“剪的是不太好看,不過這不重要。”我說道,“對了,有沒有那種描紅的筆,要最細的那種?”
“有,你要?”老板問。
我說,“再拿點紅墨。”
老板也沒說什麼,又跑去屋內拿了一筒筆,和他祖傳秘方配製的紅墨。
我挑了一支最細的筆,蘸了紅墨,在剪紙上落筆。
“你寫了什麼?”老板瞪大了眼睛,疑惑地問。
我沒有接話,繼續在剪紙上落筆。
那老板在邊上盯著看了好一會兒,跑去拉開櫃台抽屜,從裡麵找出個放大鏡來,湊過來往剪紙上一照,頓時驚呼了一聲,“符咒!”
我在剪紙上描畫的,的確是一個個符咒,不過這些符咒極小,描繪的顏色又與剪紙本身極為相近,因此用肉眼很難分辨得出來。
我心無旁騖地提筆落符,等到停筆之時,剪紙上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符咒。
“小夥子,你這支傳承叫剪紙?”老板驚歎地問,“我以前沒怎麼聽說過。”
“比較冷門,老板你沒聽說過也正常。”我笑道。
老板有些不好意思,“我家祖上是紙紮匠,正宗的那種,不過傳到我這一代,就大不如前了,我也就是能紮個形,紮不出神,聽說我家祖上紮的紙人,那是能活過來的。”
“我也是啊,就是能玩個花活,俗稱的繡花枕頭。”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