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壯早就盼著周大勇死,他心下有個隱秘的願望,就是跟徐翠翠當真夫妻。至於劉念,他可以供著她,把她當祖宗。
他知道徐翠翠愛在劉念麵前轉悠,估計也是想跟他成為真夫妻。
他又得意又緊張,緊張的是怕劉念知道後懲罰他。
他有時覺得劉念娘本事那麼大說不定早知道了,可是又不見劉念有什麼反應,不知她是不知情還是不想管。
他當然希望是後者,就像劉念沒管過他半夜偷偷出去一樣,或許也不會在意他是不是在外麵有個孩子。
如果是這樣就太好了,他等於有了兩個老婆,以前的地主都沒他有福氣。
去拜祭周大勇時,他一直想找機會跟徐翠翠說說話,想先把徐翠翠穩住,免得她太想嫁給他惹怒了劉念。
周大勇家人來人往的,徐翠翠身邊一直有人,他白天沒找到機會,晚上又不好待太久,來幫忙守夜的婦女有不少,他一個男人太突兀了,隻能暫時先忍著。
他不知道發現他祭拜了卻遲遲不走,不少婦女開始私下議論。
礙於葛春花的凶名,她們不敢說的太過,眼眉間傳出來的意思卻很明顯。
周大勇和徐翠翠不簡單!
從周大勇家回去,潘大壯在路上鼓了鼓勁,回家就想找劉念說話。隻有跟劉念說通了,徐翠翠那邊才算過關。
到了劉念房門口他又害怕,遲疑半天猛一跺腳才把門給推開。
“劉知青,你高考嗎?”
劉念早聽到門口的動靜,對他總算推門並不驚訝。
潘大壯趁機打量了一眼屋裡的擺設,原本屬於他的房間沒有增加什麼家具,床和櫃子都是舊的,就多了油燈、熱水瓶等生活用品,還有許多機器。
她不在意他看見,回答:“不考。”
“真不考嗎?等程知青考上大學回城,你也沒法再跟著他賺錢。不如你也考一考試試,或者買份工作。
那麼多人去考大學,肯定有工作空出來,你讓程知青給你買一份,或者給我買一份。”
“你到底在做什麼夢?有事說事!”
“沒事,就是覺得你可惜了。”
“還行,我這日子過的挺自在的。”
不自在的是他,潘大壯腹誹,笑嘻嘻地繼續勸她。
“你要是不考,等程知青走了,不如讓我給你去拉活?鎮上的人我都熟,程知青可能還沒我認識的人多。到時候我們存一筆錢,就可以去鎮上住了。”
他想的挺好,生意還沒有開始呢,就想怎麼藏錢偷偷給徐翠翠買一處宅子,讓他的兒子成為城裡人。
劉念打斷他的幻想,“你去不了鎮上。”
“你點頭不就可以。”
“我不會點這個頭。你忘記你是在接受勞動改造,果然,還是活太輕,想要讓一個懶漢變勤快太難了。”
她搖頭,輕輕歎了口氣。
這麼久時間,就是妖獸也該順服了,怎麼人卻學不乖。
潘大壯從她的語氣中聽出喪氣,以為她不會再控製他,暗暗還覺得歡喜。
隔天,他又去找了徐翠翠。
徐翠翠看他來也為難,給他使眼色到了僻靜處,正想怎麼說清楚,潘大壯忽然倒在地上抽搐起來。
嚇得退後一步,她不知該怎麼辦。
“什麼聲音?”
有人聽到潘大壯倒地的動靜跑過來,一看這情形也愣了片刻,腦子反應過來之前嘴先動了。
“大壯昏倒了,他在跟翠翠說話。”
前半句驚慌,後半句竊喜。
等有人記得把劉念叫來時,全村幾乎大半人都知道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