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大馬很高,
腿部線條健壯,算是馬中極品了。
它的飼養成本跟河曲馬差不多,但實戰能力卻遠在河曲馬之上。
這樣的馬匹,隻有草原突厥帝國,才能孕育出來。
中原楚國,吏治腐敗,行政效率低下。
馬匹本就是昂貴之物,想要多次配種定型,經費支持不住,永遠也不會有成果的。
卓庸的雙腳,就像灌了鉛一樣,根本抬不起來。
上官彪這個混蛋,此人竟然帶著幾萬趙軍,盯著他追殺,
還有上官定方,當年卓庸還給他們倒過酒,
沒想到今日一點舊情也不念。
一路小跑,卓庸狼狽跟在戰馬後麵,
他現在很難受,
肺就像火在燃燒,喉嚨也乾的厲害,已經快要燒掉了。
這些年,他雖然一直在軍旅之中,
但畢竟是虎衛軍主將,武藝訓練早已落下,如何能承受得了這種折磨。
終於,就在他快要不行時,
他迎著陽光,眯著眼,看見了上官彪,那冷漠鄙夷的眼神。
迎接他的一記馬鞭,更上官彪冷漠的辱罵,
“就你特麼叫虎衛軍?沒想到吧,當年你們在徐州圍殺我們,今日風水輪流轉了!”
“想喝水?嘿嘿……你看著我喝!”
直到今天,上官彪也還記恨著當年徐州大仇。
他故意在卓庸麵前,咕嚕咕嚕的喝下水袋裡,輔兵提供冷開水。
隨後,上官彪帶著獰笑,在卓庸麵前,將水全部倒掉。
“哈哈哈!卓庸……難不難受啊?我們當年比這更痛苦!”
上官彪暴怒,指著卓庸,不停怒罵,
這一刻,他仿佛回到聖武二年,徐州牙兵被圍困的漫漫長夜裡的時光。
那年雨水很大,
到處濕漉漉的,兵卒們連衣服都乾不了,苦苦守著徐州。
“呼……呼……呼!”
上官彪呼吸粗重,長舒幾口氣後,揮鞭對著兵卒道,
“給他喝水,彆讓他死了,大家休息一刻鐘。皇帝在岸邊,咱們上官家獻俘去。”
如果按照上官彪以前的性格,
卓庸早就殺了,直接獻人頭過去。
可如今,他是趙國步二營的統領,是皇帝親軍。
上官家族將要在上官貴妃的帶領下,走向強盛。
現在是講仁義,講德行的時候了。
無威之德,視為愚蠢。
有威之德,乃為大道。
上官家兵強馬壯,威望自然是夠的,尤其是這次馬莊之戰,上官家的表現尤為突出。
“咕嚕咕嚕……”
甘甜!
卓庸第一次覺得,水是如此的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