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城，井下世界中的星域空間之內。
氣氛變得極為凝重，顧瑜站在莉莉絲的後麵，看著小白那張完美無瑕的臉，他空洞的心口沒來由地感到了一陣絞痛。
麵對如此詭異的氣氛，原本作為主人翁的花非花隻覺得一陣頭大。
現在被司遙靈魂掌控身體的旗袍少女已經離開了這片空間，但花非花卻被顧瑜拖住了。
這位時間領域的真神級強者竟然在麵對一個半神都沒有的序列零時感受到了一陣頭疼。
她其實是知道小白和顧景行之間暗中聯係的事實，但她直到現在都無法保證小白的立場到底是什麼？
“哎呀，彆整的這麼劍拔弩張的行不行，我可不想和你打打殺殺。”
小白看著顧瑜的那張黑色的惡鬼麵具的臉，雙眼微微地眯了起來。
顧瑜緩緩摘下了那張麵具，露出一張有些蒼白的麵孔。
“顧景行的計劃到底是什麼？”
他的那一雙灰色的瞳孔平靜地看著小白，此時他的心情已經完全平靜下來。
現在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其實都在他的計劃之中，從苗疆出來之後，顧瑜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但他還是無法接受小白站在他對立麵的這件事。
“其實也沒什麼，他其實就是想借你的身體重活一世，去做一些他之前沒有做好的事情。”
小白撇了撇嘴，表情有些幽怨地看了一眼顧瑜。
“在你心裡就認定了我和顧景行是一夥的？”
顧瑜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他在摘下麵具之前就已經用心蠱將自己所有不必要的情緒暫時摘掉了。
現在顧瑜心中隻剩下冷靜的情緒。
“白珩前輩，還請您幫我拖住他片刻，我去追小姐。”
花非花打斷了兩人的談話，現在司遙已經跑出去幾分鐘了，雖然對於真神級彆的花非花隻需要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能追上，但她隻想把不確定性降到最低。
“唉，還是要打啊。”
小白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身後的四條毛茸茸的狐尾直接膨脹了一大圈。
一股澎湃的妖力直接衝天而起，她眼中的瞳仁此刻變成了紅色的豎瞳。
顧瑜不甘示弱，一身靈力同樣釋放而出，他的身上的靈力和暗屬性的異能量結合在一起釋放而出的力量已經完全達到了半神層次。
“你的靈力不是枯竭了嗎？”
花非花的眼中儘是不解之色，就在之前她明明感覺到顧瑜身上的靈力已經幾近乾涸，這使得她不得不突破真神。
“不對！你身上的那股力量不是靈力！”
花非花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雖然顧瑜現在表現出來的力量和靈力很像，但是花非花敏銳地察覺到了顧瑜的力量之中有一份隱藏極深的怨氣。
“你吸收了苗疆之中的那些死人的怨念？”
小白原本還有些慵懶的眼神在此時變得嚴肅起來，她有想過顧瑜會有自己的準備和打算，但是她始終沒有想過顧瑜竟然會選擇走怨念的這條路。
當時苗疆之中死亡的人絕對有萬人之多，雖然那些人的屍體很多都被蟲族當成了肥料但是那些蠱師臨死之前的那些怨念卻一直在苗疆的遺跡中久久不散。
“你的麵具……”
小白看著顧瑜臉上自動浮現的惡鬼麵具，這一刻她明白為什麼顧瑜的身上會有這份怨念了。
不是顧瑜主動去吸收那些怨念的而是那些怨念選擇了顧瑜。
最後傑西卡是死在了顧瑜和虞秋池的手上，虞秋池因為詛咒的關係根本不可能去吸收那些怨念，但是顧瑜卻沒有這方麵的擔憂。
唯一讓小白有些不解的就是顧瑜到底是怎麼隱藏住那些怨念的力量沒有被她發現的呢？
明覺！
小白的腦海突然一道驚雷劃過，她想到了那隻一直在識海中打瞌睡的青色瓢蟲。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明覺是顧景行留在顧瑜身邊的後手，所以一直沒有在意這隻蠱。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顧瑜在試煉之後能夠重置明覺的忠誠度，怨念應該就是那個時候顧瑜存在了明覺的身體之中的。
難怪顧瑜這一次來台城要這麼突然，怨念的力量雖然恐怖，但是有一個問題就是它保存的時間極短。
除非有專門的那種儲存怨念的道具，否則怨念的力量會很快流逝殆儘。
“你就不怕怨念反噬嗎？”
花非花的臉上滿是凝重之色，怨念和詛咒一樣是異能界禁忌的力量，和詛咒相比怨念的力量來的會更加迅猛一些，當然反噬也比詛咒要更加強烈。
花非花哪怕經曆了那麼多，見證了無數天才和怪物，她在看向顧瑜的時候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以顧瑜的年紀和閱曆，能夠看出顧景行的布局已經殊為不易，把小白這位洪荒大妖一起算計在他的計劃之中更是逆天。
而現在他又出人意料地利用了苗疆之中地怨念作為最後抗衡真神的手段。
如此環環相扣的計謀實在是令人感歎。
這是一個真正的瘋子，一個絕對冷靜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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