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林姝醒的比平時還要更早一會兒。
雖然睡著之後,自己經常從言杉身上滑落下來,言杉也經常一翻身就鬆開她,但兩個人躺的位置最多是翻身90度就能重新抱上的距離。
今天可太不一樣了,言杉幾乎是躺到了另外一側的床沿上。
林姝看著伸直胳膊都摸不到的身體,有些不滿意,用滿是困意的口吻提要求:“過來抱抱我。”
言杉聽見了,沒睜眼,沒出聲,更沒反應。
林姝迷迷糊糊的往前挪身子,本來平躺的言杉默默翻身90度,收起懷抱,留了個後背給姐姐。
還沒回憶起昨晚的醉狀,林姝不知道“後背”是什麼意思。
前胸貼在女朋友後背上,臉埋進女朋友頭發裡,胳膊貼著女朋友身側繞去前邊,手握在女朋友越來越標準的b杯上,腿的彎曲弧度與女朋友保持一致,林姝做好了所有再睡一會兒的準備。
“你昨天晚上和誰一起吃的飯?怎麼喝了那麼多酒?”
酒後無狀,是件令人尷尬的事情,也是醒酒後最不敢回憶的事情。但世間偏偏就有這麼兩類人,最喜歡幫醉鬼梳理那些無狀的回憶!
第一類,是損友。幫醉鬼梳理回憶的過程,是他們再開心一次的過程。損友們往往也是那些荒唐場景裡的主人公,醉鬼並不介意他們,無非是大家再一起哈哈哈,重溫快樂。
第二類,是傷員。醉鬼那些無意之間從嘴裡冒出來的話,沒頭沒尾,卻總能傷害到彆人。醉鬼那些隨心所欲的肢體動作,滑稽可笑,卻經常挑戰到彆人。傷員認認真真的幫醉鬼回憶肇事過程,是為了追責。
林姝很少醉酒,一隻手能數得過來的經驗,不足以支撐她熟練的整理腦海中淩亂不堪的畫麵和聲音:“和一家被投方。我昨天喝醉了嗎?還好吧……”
剛認識姐姐的時候,給姐姐做小跟班的那半年,言杉見過好幾次商務飯局上的林疏。林疏的酒量,足以讓對方企業感受到尊重和禮貌。林疏的氣質,也足以勸退那些舉杯頻率超出商務禮節範圍內的家夥。
和姐姐談戀愛這麼久,姐姐隻喝醉過一次,還是她自己喝的。經常要參加商務飯局的林疏,可是從來沒有被誰灌醉過,所以言杉並不會相信這句帶著敷衍痕跡的話。(第90章)
“怎麼回來的?”言杉無意做還原醉鬼肇事過程的傷者,也不再關心姐姐是否酒駕,隻是想捕捉到有關秋燁的蛛絲馬跡。
“打車。”林姝的記憶歸位了一半,小心翼翼的躲避著審判。
“在哪裡吃的飯啊?回來的倒是不算晚。”
“東二環。”
言杉評估了一下從東二環回家的路程時長,猜著那場剛8點就結束的飯:“沒吃多久啊……怎麼就能喝成那副樣子……對方很會勸酒嗎?”
林姝鬆開女朋友,坐起來,佯裝若無其事的紮著頭發,不打算坐以待斃:“你有完沒完?審犯人呢?”
言杉保持著側臥,保持著閉眼,不想弄巧成拙:“以後再喝酒的話,打個電話給我,我去接你。”
林姝沿著床找拖鞋,隨口應付:“你有時間接我嗎?我可以叫代駕,也可以打車。”
平時認慫很快的言杉,今天完全不準備示弱,第一次用下命令的語氣對姐姐說話:“打個電話給我,我去接你。”
“嗯。”
聽著姐姐洗澡的聲音,言杉睜開眼睛,拿過另外一側床頭櫃上的手機,又試了幾次,次次猜不中新密碼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