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唐緣這般姿態,鄭顯心中更是有了底氣,暗自思道:“想必這晏清是知道自己定是命不久矣,開始思量身後之事了。”
“早就聽說李家姑姑和他夫妻之間,並不是十分相合,劉家甚至在明裡暗裡,處處針對,他這時若是再得罪了我,定會擔憂我在他轉生時,施以手段,是以姿態才放的這般低。”
心中拿了主意之後,鄭顯的姿態也隨之高了起來,故意擺出了一副難色道:“姑父,你可知這次卻是闖下大禍了。”
“哦?”唐緣配合的露出了不明神色,咳嗽一聲道,“不就是山下的一夥強人麼,能有什麼大禍,倒是他們那首領,戴著一張青色鬼麵,頗為厲害,居然是陽神修為,若不是本座有老祖賜下的護身手段,還真是製不住他。”
“原來靠的是李家那位元神老祖賜下的手段,怪不得能勝過青鬼那廝。”
這也未出鄭顯的意料,畢竟在晏清未受到這必死道傷之時,李家老祖還是頗為看重他的,哪怕不提晏清的修為,光是其丹道宗師這個身份,在藥王宗的份量都算足夠了。
鄭顯故意拖了片刻,才歎了一口氣道:“姑父你久居山上,一心修行,對這山下九城的形式,卻是不太熟悉,那青鬼會之所以能在山下立足,又怎會沒有山上的背景呢?”
“實際上,這青鬼會就是山上諸多執攝家族一同扶持起來的,就連李家也在其中,而且那青鬼的真實身份還是山上的一位長老。”
“殘害同門,又壞了諸位大人的布置,你說,這是多大的禍事啊。”
“啊!”聽聞此言,唐緣更是“六神無主”道,“那青鬼與我起了口角,我隻當他是個沒跟腳的,這才下的狠手,況且我前些時日還和你姑姑大吵了一架,惡了老祖,這該如何是好。”
“侄兒,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啊。”
鄭顯雙眼微亮,故作思襯道:“姑父且莫要擔心,門中先譴了我下山,探查一下情況,待我之後,才會有戒律堂之人前來,小侄看看能不能為你斡旋一番,或許事情還有轉機,也說不定。”
唐緣好似抱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說道:“是該斡旋,是該斡旋,到底需要如何打點,姑父這裡還有些許私藏,任你挑選。”
鄭顯見唐緣居然如此不堪,心中生出了幾分鄙夷的同時,亦是興奮了起來,他和青鬼又沒有什麼交情,至多就是香享用過幾次他送上山的貨物。
不過……不得不說,這青鬼的品味倒還真是不錯,雖然大多是些凡女,但姿色卻俱是不俗,而且蹂躪起這些弱小之輩,所能獲得的滿足感頗佳,事後還能扔去試丹,端的是頗為好用。
想到此處,鄭顯的下腹卻是一熱,他更是想起了,眼前這位晏清長老的妻子,便是宗門少見的美人。
可惜,那美人出身不凡,即便自己從晏清這嚇破膽的鼠輩手中勒索去,也無福享用。
但除去這個,一位丹道宗師的身家,還是頗為可觀的。
雖然鄭顯也聽說過晏清缺少靈藥煉丹之事,但他認為,一位丹道宗師怎麼可能真的一點珍藏都沒有。
而且即便如此,他在來此之前也早就有了如何斂財的想法。
青鬼既死,可他這麼多年積攢下的財產還在,按理說這批財富肯定要被藥王宗回收。
可若是有晏清這個替罪羊在,自己就可以把這財富私吞之後,再栽贓到晏清身上。
隻要晏清失蹤,這就是一筆無頭公賬。
是的,鄭顯從一開始就沒想讓唐緣再活下去。
他之所以表現的十分有禮,也不過是為了麻痹唐緣,為自己的秘寶爭取出手時機罷了。
為了此次機會,他特意從家族寶庫中取出了一樁秘寶,凡受其擊者,必化為流光,消散於無形,看起來就和縱光遁走一般無二。
“隻是沒想到這晏清居然是如此無膽的鼠輩。”鄭顯在心中暗道,“這樣更好,先榨乾他的價值後,再伺機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