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開學的日子。
按照書院的作息,每十日一個周期,上八日課,可有兩日時間休息。
屆時是留校還是歸家,全看學生自願。
萬鬆書院的生源,雖說有較大一部分都是來自外地,但盛京城的權貴子弟也占了不少。
這些自小被人伺候慣的大少爺們,哪有什麼能力獨立生活。
不知何時,書院附近得宅子就多了起來,很多不舍得家裡孩子吃苦的人家,或買或租,隻為了讓自家孩子舒坦些。
本來音紗也想給他們在外頭物色間宅子,讓他們住在外頭,但是被景軒幾人拒絕了。
他們去書院是為了精進學業的,可不是為了享福,音紗一想也是,倒也沒有強求。也就由著他們了。
“夫君,聽說葉家那幾個孩子都來盛京了?”唐氏端著一碗安神茶,進了屋。
“嗯,景軒他們前幾日已經去書院報到了。”
葉家三兄弟到書院得事,黎灝一早就得到了消息,但是考慮到如今他的情況,也就忍著沒去找他們。
不能因為他,影響了孩子們的春闈。
如今幾位皇子的奪權之爭,越發激烈,他作為太子的老師,自然就被人歸入了太子一派。
就算不是因為這個,和其他幾位皇子相比,太子也確實是更為合適得人選。
“夫君,趁熱喝了吧,你都幾日未休息好了,”將安神茶遞給黎灝,唐氏麵有憂色。
“大半年沒見了,也不知道孩子們都怎麼樣了,聽說景軒這孩子考中了解元?”
提起景軒,黎灝臉上也不禁鬆了鬆眉頭,眼帶笑意,“可不是嗎,承海老弟上回來信,信裡頭可是高興壞了。”
多年夫妻,唐氏還能瞧不出他眼底的得意嗎,忍不住調侃道,“你就不高興了?”
“哈哈,高興,高興,景裕和景元兩個小子考得也不錯,就是可惜了景裕那孩子心思不在讀書上,不然啊……”
想起三位弟子,黎灝忍不住得意,要不是他當初下手快,哪能有那麼好的弟子。
當年,他其實是有意壓著景軒哥幾個,不讓他們太早的參與科考,尤其是景軒。
少年天資聰穎,卻無有力後盾,有事並不是好事。
全然不知道黎灝打算的三兄弟,此時已經結束了學院的開學典禮。
“呼,還是真是惡有惡報啊,我還以為開學了,又要被那個淩風刁難呢。”回到宿舍沒骨頭似得躺在床上的景裕,翹著個腿,語氣中難掩幸災樂禍。
剛開學,他本來都已經做好要被淩風一行人刁難的準備了,結果聽說他請假了,景裕還真是有些意外。
“瞧瞧你,像什麼樣子,當心日後先生知道了……有你好受的。”說到最後,景軒的嘴角忍不住揚了揚。
不得不承認,從崔良嘴裡聽說,淩風又從馬上摔下來,摔斷了腿要在家中躺三個月消息的時候,他心裡也十分痛快。
一旁看著景裕有樣學樣的景元,連忙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咳,大堂哥,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先生啊。”
景裕也從床上彈了起來,一臉討好,我滴個好好哥哥咧,饒命啊。
沒有淩風帶頭,三兄弟在學院裡的日子過得倒很是順遂。
黎灝推薦的學院自然是一等一的好,三人像海綿一樣,瘋狂得吸收知識,想要在春闈的時候能取得好成績,爭取不給黎灝丟臉。
不過,在書院裡也有一樣不好,畢竟那麼多勳貴弟子在,總有個彆歪風邪氣的。
黎灝有自信,他的弟子不會與這類人同流合汙,才沒在意這些。
淩風當初的話,聽到的人不少,何況,雖然他告假了,狗腿子們可沒有。
一開始在書院裡,不少人聽信了他的話,都覺得葉家兄弟是打腫臉充胖子。
遇見葉家兄弟的時候,經常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景軒三人也懶得和他們計較,他們是來求學的,不是來攀比的。
平日裡上課穿的都是學院統一發的青衿,看不出什麼,葉家人的不理會,也讓留言做實,相信的人愈發多了。
葉家兄弟依舊我行我素,在書院就穿青衿,回家時就換上音紗讓三娘給他們製的衣服,當然,這次普通了許多。
可有些事情瞞的過彆人,卻瞞不過每日同吃同住的人。
崔良無意間,發現了景軒隨身總帶著戴著塊西洋懷表。
第一次見得時候,他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那可是奇巧閣裡最稀罕的玩意兒啊。
聽說是海外來的玩意兒,稀罕得緊,最近剛在盛京亮相,最普通的一塊都要賣上大幾千兩,還隻是基礎款,搶手得很。
想買還得預定,他敢打賭整個天耀都不會超過十塊。
葉景軒那塊表雖說看起來很是低調,但也不是那麼好弄到手的。
接觸了一段時間,他對葉家三兄弟觀感還是不錯的。
再一次看見景軒將懷表拿出來看時間的時候,崔良還是忍不住酸溜溜道,“咳,景軒兄,你這懷表哪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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