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今天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出手幫忙,我爹我媽可能隻能眼睜睜等死。”
陳淩香一邊鋪著陳國泰隔牆外麵那間屋子裡的火炕,一邊感激涕零地對陳國泰說道。
“二姐,你們一家以前真心對我們,我們也一直當你們是一家人。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陳國泰微笑說道。
“老六,你是好的。也不知我爹我媽這次能不能把病徹底治好?”
陳淩香強笑了一下,接著又滿是擔憂地說道。
“放心吧。應該沒有啥大問題。大伯和大伯娘不過是勞累過度積勞成疾而已。這次在醫院裡把顯性病症治好,回來後又是三四個月的農閒時間可以好好休息。隻要這期間的營養能跟上,就絕對能夠把身體狀態調養正常。”
陳國泰滿有把握地說道。
村醫趙善明都說過了,大伯是非常嚴重的胃炎和胃潰瘍,大伯娘則是虛弱到了極致卻還沒有出現並發症。
大伯的病情可能需要開刀,大伯娘卻隻需要好好休息並把營養跟上就能解決問題。
“希望能借你吉言。不過接下來也不知我爹我媽該如何生活?他倆總不可能一直都借住在你們幾兄妹的家裡。”陳淩香的憂慮一點不減。
“二姐你是當局者迷。大伯和大伯娘怎麼可能一直都住在我家?他倆現在已經單獨立戶,完全可以申請宅基地自行建屋呀。”陳國泰笑笑說道。
“對呀,我爹我媽已經不在那個家裡,可以自己申請宅基地修房了。”陳淩香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腦袋。
“不過老六,這修房造屋可不簡單。我爹我媽現在一無所有,連糧食都要向生產隊借。他們哪裡有錢......而且我和大姐四妹都沒法......”
陳淩香很快又眼神黯淡地說道。
“二姐不用擔心這點。我可以找唐局長再借幾百塊錢,幫大伯和大伯娘把房子修起來。大伯和大伯娘隻要把身體調養好了,就是絕對的勞動好手。他倆每年分到的糧食絕對吃不完,年底也能拿到不少生產隊分紅。而且他倆還可以養豬養雞。我借給他倆的幾百塊錢要不了幾年就能掙出來。”
陳國泰淡定地說道。
聽陳國泰說完,陳淩香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她之前隻想到了不利之處,卻完全忘記了她爹她媽是至少還可以勞動十幾年的勞動好手來著。
而且陳家村不管是勞動政策還是自然條件都是十裡八鄉最好。她爹她媽隻需要有以前一半的勞累程度,就能夠把日子過得比絕大多數社員家庭都要好!
因為他倆沒有老的和小的拖累,一切勞動成果都是歸自己自由支配的淨收入。
當然前提是他倆這次得把病都治好,把身體都調養正常。
“二姐你想,隻要大伯和大伯娘在兩三年之內就把日子過得紅火了,是不是就可以到哪家條件很差的親戚家裡過繼一個半大小子甚至是小小子來給他倆養老送終?或者是乾脆到縣城的孤兒福利院裡挑選一個甚至兩個男孩?”
陳國泰見二姐明白了他說的道理,就接著又說道。
“什麼?讓我爹我媽過繼香火繼承人,或者去孤兒院收養孤兒?這樣好是好,可是我爹我媽辛苦創出來的那麼好的家業就這樣......老六,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現在你和老七都是自由身,要不你們隨便哪一個過繼到我爹我媽名下?”
陳淩香一想到自己爹媽在未來必定會創出來的大好家業要讓外人來繼承,心裡一下子變得滿不是滋味,很不甘心地說道。
“......”
陳國泰瞬間哭笑不得。
這個時代對於‘孝道’和‘家庭’都無比重視。他們五兄妹好不容易才擺脫了大家庭束縛,也基本擺脫了‘孝道’鉗製,如何會再自找一個‘太上皇’來壓在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