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牛之前常常用鴻運酒樓事忙作為借口,家裡農忙時,都缺席了很多次。
因此,這會子真不好再說什麼,屋子裡的氣氛一下變得有些沉悶。
張澤打了一個哈欠,“阿爺、阿奶,孫兒今日有些累了,有些困了。”
秦氏心疼小孫子,趕緊開口道:“澤哥兒,你快回屋休息。”
因為張二牛的到來,秦氏早早給二兒子鋪好了床,這會兒乖孫張澤,自然就把提出讓張澤先回屋休息,有什麼話明日再說。
父子兩人又說了一些話,張二牛幾次提起蚊香生意的事,可惜張福並沒有接話。
一無所獲的張二牛有些不甘心,眼珠子轉了轉,心裡有了計較。
第二天一大早,吃了早飯,張二牛就推說酒樓事忙,給了秦氏一兩銀子,就離開了。
王氏見張二牛離開,鬆了一口氣。
張澤算了算時間,估摸著自家親爹和叔伯的徭役差不多服完了。
果不其然,才想著這事,張五牛趕著牛車,牛車上還坐著張三牛。
半個多月不見,張三牛瘦了一大圈,臉頰微微凹陷下去,整個人的皮膚黝黑發亮。
“爹!”
“澤哥兒,你真是爹的好兒子!”張三牛笑著抱住了,向自己撲過來的兒子。
一把把張澤放到了肩膀上,張澤都來不及拒絕。
哎喲,他原本隻是想和他爹擁抱一下,結果他爹會錯了意。
好在他現在才五歲,不然,真是有些丟人。
“爹,快放我下來~”
張三牛和兒子玩了好一會兒,才把兒子放了下來。
王氏早就聽到了丈夫和兒子的聲音,從屋裡走了出來,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
“媳婦!”
“當家的,你瘦了,身體沒受傷吧?”王氏對上丈夫看過來的亮晶晶的眼神,忙邊問邊打量著。
“沒,除了瘦了一些,其他一切都好,爹的腿怎麼樣了?”
王氏怕張三牛擔心,趕緊把公爹的情況和丈夫說道:“爹的腿已經好了大半,再過幾日就可以下床了。”
張三牛三兄弟因為衙門的衙役不準他們送張福回來,心裡又是擔心,又是覺得無力。
還是大哥勸住了張三牛和張四牛,“爹的腿雖然受了重傷,但是老二還在鎮上呢。
村裡的張大夫要是治不好,娘他們肯定會把爹送到鎮上去醫治。
咱們不必太擔心,這兒的活計太重了,容不得咱們不小心,不能再出意外了。”
張三牛和張四牛都明白了自家大哥的意思,家裡存的銀錢不多,幾個老爺們都知道。
莊戶人家在地裡刨食,一年到頭存不了幾個錢,要不是農閒時去鎮上打打零工,老三偶爾去山上打打獵,老四偶爾能接到一些木工活。
隻怕,想要養活這麼一大家子人都不容易,更彆提其他了。
莊戶人家最怕生病,生了重病沒有銀錢,隻能自己熬著。
張福這次不小心傷了腿,肯定得花不少銀錢。
若是他們三兄弟再出點兒什麼意外,隻怕就要掏空家底了。
“我們知道了大哥。”張三牛和張四牛有些沉重地點了點頭。
之後乾活時更是時時小心,不敢出一點兒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