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子人雖然在學堂教書,但是,就在放榜當日,他就知曉了學堂這次參加縣試的學子中有多少學子上榜了。
張澤第二日上門拜訪,柳夫子還有些驚訝,“張澤,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學生多謝先生的敦敦教導,悉心栽培,學生僥幸考中縣試案首,今日特意上門來感謝先生。”
張澤手裡還提著,前不久剛從墨香齋裡買的禮物——一塊品質上乘的徽墨。
柳夫子忙讓張澤進屋,“張澤,快進來坐,你這次能考中案首,是你自己嚴格要求自己,終日不懈怠……”
柳夫子欣賞地看著張澤,誇獎了張澤好一番,誇得張澤都有些臉紅了。
“先生,學生這次來,除了感謝先生還有一事,向先生請教。”
“你說——”柳夫子立馬開口。
張澤開門見山,笑著說:“四月就是府試,需要去襄陽府城,咱們襄陽縣離襄陽府城有二百多裡的。
學生想提前半月去,不知和我互結的幾位同窗考得如何?”
柳夫子捋了捋胡須,認真地說道:“你們五人互結,隻有你和李輝兩人上榜,其餘三人這次均落榜了。
因此,你們和李輝需要重新再找三人互結,再找一位廩生做保。”
“多謝先生告知,學生會去和李輝商量商量去襄陽府參加府試的事。”
柳夫子知曉張澤人雖小,但是十分穩重,聽他這麼說,放心地說道:“嗯,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再來同老夫說。”
張澤又同柳夫子說了一會兒話,又請教了柳夫子幾個自己困惑的問題,隨後就離開了。
柳夫子看桌上放著的禮物盒子,輕輕打開,裡麵放著一塊品質上乘的徽墨。
“這臭小子真是細致入微,連老夫喜歡收集各種名墨的小癖好都注意到了。”
柳夫子十分高興,這個學生真是沒白教,可惜自己隻是一個秀才,注定是不能成為這樣的天才的老師。
張澤出了學堂直奔李府,李府門前的門房見到張澤來了,立馬笑臉相迎。
一人立馬進府去通知老爺、公子,張小公子來了。
片刻後,李輝一臉興奮地迎了出來,“哎喲,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竟然會主動找本公子?”
張澤不理會李輝的陰陽怪氣,直接端起茶,吹了吹,然後悠閒自在地喝著。
李輝本來就是一個急性子,見張澤這副模樣,就更急了。
“你到底有什麼事,快說啊,真是急死本公子了。”
張澤放下茶盞,“我剛去了一趟學堂,柳先生說,和咱們互結的幾人中,隻有咱們兩人上了榜。
其餘三人不能和咱們一塊去參加府試了,讓我們趕緊找好新的互結的人,再找一個廩生。”
李輝總算是正經了,正襟危坐,“重新找人這不難,這事交給我。”
“你、我,再加上你堂哥,這不就有三個了嘛。”
張澤微微蹙眉,“我堂哥就彆算進去了,和他互結的幾人還不知道結果如何。”
“好,那就交給我,至於廩生找誰也交給我。”
李輝願意把這事攬下出乎了張澤的意料,“你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張澤你什麼意思,本公子什麼時候不好說話了?
我家老頭子知道你考中了縣案首,比知道我考中了第二十三名高興多了。
他當時就說,接下來咱們府試的事都交給他去處理,有現成的人不用,那就是傻子。”
張澤打趣道:“哪有你這麼說自家爹的,三日後,我再來尋你,確定一下和咱們互結的人選。
最好是能和他們見上一麵,免得太過陌生,不知根知底,我不放心。”
“你太謹慎了吧。”李輝揮動著折扇,“我爹看人一向很準。”
張澤堅持道:“李老爺會看人不假,可到底是要簡單地攀談一下,才能知曉這人的品行如何,你就當我小心眼。”
李輝見張澤堅持沒有再反對,“好,三日後,我在家裡設一個小宴,多請幾個學子來,由你親自選定人選。”
“嗯,那這事就這麼定下來,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正事,張澤就打算回去了,結果卻被李輝留了下來。
“你彆急著走,我家老頭子有一陣子沒見你了,要是知道你上門了,我沒有招呼你留下用午膳,他肯定會收拾我的。”
張澤睨了李輝一眼,“你會怕?!”
“這個自然是不怕的,但是吧,老頭子最近不知聽了誰的餿主意,我要是惹他生氣了,他就會扣我的月銀。”
說到後麵李輝有些咬牙切齒,而出這個餿主意的人不是彆人,正是張澤。
張澤聽李輝這麼說,嘴角抽了抽,最後還是決定給李輝一個麵子留下來。
正如李輝所言,李老爺一聽張澤來了,立馬就衝進了書房。
見張澤和自家兒子在看書,有些不好意思地輕咳了幾下,掩蓋自己的尷尬。
李輝看到自家老爹這麼尷尬,看熱鬨不嫌事大,調侃道:“爹,我和澤弟正在讀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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