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仲明的傷口並沒有上藥,因此一晚上都疼得睡不著。
翌日清晨,天才蒙蒙亮,劉仲明就把藥包放好,踉踉蹌蹌地走到了王府門前。
用力地拍著大門,裡麵的門房過了好一會兒才打著哈欠,麵色不太好地走了出來。
打開門一看,竟然是劉仲明,劉公子,臉色好了些許。
“劉公子,你這是?”
“煩牢小哥去通稟一聲張澤賢弟,就說某有要事相求。”
門房目光暗自上下打量了一下,臉上掛著的笑容不變,“小的這就去,還請劉公子在此稍候。”
這話不言而喻,沒有主人家的命令,連門都不讓進。
劉仲明垂著頭,眼底是掩蓋不住的恨意,手不自覺攥緊,“多謝小哥。”
“什麼,劉仲明要見我?”張澤聽著門房的話,放下了手裡的書。
張澤微微思忖,最後還是輕聲道:“既然如此,煩勞小哥去把他迎進來。”
等門房一走,張澤的目光看向了窗外的桂花樹,眼神是看不透的深邃。
不過才幾日的功夫,再次踏進這個熟悉又陌生的院子,劉仲明心裡感慨萬千。
“張澤賢弟,求你看在我們都是同鄉的份上幫我一把。”
劉仲明先發製人,不等張澤問他此次前來的目的,他就撲通一下,跪倒在地。
張澤見到劉仲明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嫌棄和疑惑。
他雖然沒有問劉仲明的家境如何,但是很明顯能看得出來劉仲明家境比杜微雨幾人要好上許多。
怎麼才幾天不見,劉仲明就這麼落魄不堪了,不知道還以為是街上的乞丐,臉上還帶著些青紫。
一瞬間的工夫,張澤就打算試探一下劉仲明此行來的目的。
“劉公子,你這是做什麼?有什麼話就好好說,不然就請回吧。”
張澤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這讓劉仲明有些不得勁,張澤這人怕是個怪物吧,旁人見到自己這麼狼狽多少都會有些同情,他卻半點兒都不受影響。
不行,不能跟著他的節奏走。
這麼想著,劉仲明一把鼻涕一把淚都站了起來。
哭訴道:“張澤賢弟,之前的事是我做得不對,是我被嫉妒衝昏了頭腦,是我豬油蒙了心。”
邊說邊不停地打著自己的臉,一下又一下。
“如果你是來為那日的言行給我們道歉的話,我收到了,我會替你轉告給二堂兄的。
你還有彆的事嗎?沒有的話,就請儘快離開。”
劉仲明眼裡閃過一絲驚訝和惱怒,被張澤捕捉到了,果然劉仲明來這裡是有目的的。
“既然張澤賢弟這麼說我就開門見山了,我今日一來是給賢弟道歉的,二來是想問賢弟借點兒銀子。”
“賢弟瞧我如今這副打扮,應該多少是猜到了一些,我因為沒考過府試,心情沉鬱悶,就去了翠香樓。
企圖用酒排解心中的苦悶和不甘,不曾想著了道,這次帶來的銀錢都被那人給偷去了,隻能露宿街頭。
還請賢弟看在我和張明賢弟交情的份上,讓我見見張明賢弟,我好問他借點兒回去的路費。”
張澤聽著劉仲明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心裡盤算著劉仲明這些話有多少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