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夫子和眾人都來了興趣,岑夫子含笑地看向張澤,示意他繼續說。
“作物的產量提高了,民眾們都能吃飽飯了,自然就不必日夜操勞,就能抽出時間提高自身的修養。”
“好,張澤,你這個觀點很新穎,隻是想要提高作物的產量是一個大難題,需要在座諸位多多找尋提高作物產量的法子。”
杜文斌並不認同張澤的觀點,隻覺得他不過是在岑夫子麵前說漂亮話,用來博取岑夫子的歡心。
一早上的課就在眾人的陳述自己的觀點、看法,辯駁其他人的觀點中度過。
“澤弟,怎麼樣,能適應嗎?”
“適應良好,岑夫子十分風趣幽默,才第一次上課就見識到了同窗們唇槍舌戰的場麵,真是受益匪淺。”
林宴文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笑著和其餘幾人說著今早學舍發生的事。
“澤弟可厲害了,他提出的想要民眾提升自身修養,必須先讓提高作物的產量的觀點,真是十分新穎,岑夫子聽了都忍不住誇獎了澤弟。”
齊駿好奇地追問,“提高作物的產量?澤弟你快把你說的觀點和我們仔細說說。”
張澤也不瞞著,把自己和眾人說的話又重新說了一遍。
“真是個新穎的觀點,以前我們辯論這話題,從未往提高作物上想,澤弟,你是怎麼想到的?”
徐良川同樣很好奇,手裡不停地扇著扇子,“是啊,澤弟你快說說。”
張澤抿嘴笑道,“齊兄,你們有所不知,我是農家子,自小就跟著阿爺、阿爹在田間地頭忙活。
饒是如此辛苦,一年到頭交了官府的賦稅,壓根剩不了多少糧食。
像我們家人丁興旺,勉強能吃個半飽,想存下一點兒餘錢都是妄想。
大伯、阿爹幾個壯勞力還得在農閒時去鎮上找些短工,貼補家用。”
徐良川皺眉,“據我所知,襄州乃是魚米之鄉,稻子一年能種兩季,能收不少糧食。
朝廷定下的賦稅並不算特彆高,怎麼還能不夠吃?”
林宴文腦子飛快地轉動著,聽到張澤的話思忖道:“莫不是官員之間的盤剝?”
張澤忙小聲道:“宴文兄慎言,這樣的話不可再說,我們不是朝廷官員並不不清楚其中的緣由。”
袁立新被林宴文大膽的話嚇到了,嗆了一口水,劇烈的咳嗽起來。
謝衡忙給袁立新拍著背,林宴文自知自己失言,朝眾人歉意一笑。
“其實沒大家想得那麼複雜,襄州是魚米之鄉不假,但是田地並不規整,有的田地肥沃,有的田地十分貧瘠。
因此最後收上來的糧食簡直就是天差地彆,以稻子為例,肥沃的田地,一畝田地能收三石甚至三石半的稻子。
貧瘠的田地,大概隻能收一石,好一點兒的一石半。
如此一來這差距就拉開了,擁有良田越多的民眾,他們收獲的糧食就越多。
然而,優質肥沃的良田一般都掌握在了地主或者商戶手中。
普通民眾能夠有一部分是良田就很好了,所以不能單一而論。”
“澤弟,愚兄受教了。”徐良川鄭重地點了點頭。
謝衡深有所感,“原還以為隻有我們陳郡的百姓苦,現在才知魚米之鄉的百姓日子過得也十分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