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川突然出聲打斷了齋舍裡三人的談話,張澤簡單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徐良川幾人。
“豈有此理,澤弟才來了書院不到半月,到底是誰心腸這般狠毒,竟然想出這麼陰險的手段來。
他這是想要毀了澤弟的名聲,毀了澤弟的仕途啊!”
袁立新重重地一拍桌子,語氣十分憤怒。
“立新兄,彆生氣。岑夫子不是一個迂腐的人,我相信今日之事他定然會給我一個交代的。”
齊駿眉頭緊皺,臉上帶著兩分怒氣,顯然對此事十分不喜。
隻是,他一向沉穩,故而沒有被憤怒衝昏頭腦,反而冷靜地問道:
“想不到書院裡竟然出了這樣的陰險小人,澤弟,你有沒有和菊院的學子起過齟齬?”
林宴文立馬否認道:“齟齬,澤弟怎麼可能和人起齟齬?”
謝衡被這麼一提醒,直接開口道:“杜文斌,澤弟剛到菊院那日和杜文斌起了口角。”
林宴文一拍腦袋,不確定地說著。“對,是有這事,不過就是爭執了幾句,杜文斌應該沒這麼小心眼吧?”
張澤環視一圈,“杜文斌此人脾氣秉性如何我不是特彆了解,不過我不喜歡他,因為他看我的眼神裡總是帶著輕視。
但是,我可以確定,今日朝我座位旁扔紙團的人應該不是杜文斌。”
“啊?不是杜文斌,那又會是誰,莫不是周凱,他自己賊喊捉賊?”
林宴文被自己的腦回路驚了一下,忙看向幾人,征求他們的想法。
“無論是誰都不重要,事情鬨得這麼大。岑夫子肯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張澤沒有選擇繼續這個話題,直接給這事進行了總結。
轉移話題道:“齊兄、袁兄、徐兄你們三人考得怎麼樣?”
齊駿語氣平和下來,“尚可。”
徐良川撞了撞袁立新的胳膊,“袁立新,你這次考得怎麼樣?”
袁立新收斂了臉上的怒氣,笑道:“自然是相當不錯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喜歡寫辭藻華麗的文章。”
徐良川自信道:“我有三分把握這次能和你一較高下。”
張澤的調和下,幾人的心情慢慢變好,不再那麼緊繃,話題越發輕鬆。
菊院學舍這邊,曾子寒呼吸急促了幾分,額頭直冒冷汗。
張澤交卷離開不僅沒有讓他放鬆下來,反而讓他更加緊張。
這不,因為緊張差點兒打翻硯台,衣袖上沾染了一些墨跡,就連考卷上都被沾染了幾滴墨跡。
岑夫子依舊坐在上首,眼神似有若無地看向學舍中剩下的學子。
心裡琢磨著,等會該怎麼讓試圖用紙團誣陷張澤的人,自己承認錯誤。
“你們隨我來。”
曾子寒赫然在列,岑夫子並沒有第一個叫曾子寒進去。
曾子寒隻能和其餘幾人,忐忑地站在屋外等著。
即使是站在樹蔭下,曾子寒的後背早已被汗水浸濕。
一個學子關心道:“曾子寒,你怎麼流了這麼多汗,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曾子寒顫著聲音,聲若蚊蠅,“沒,我沒事。”
學子見他這樣,搖了搖頭不再和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