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王五即刻收監。”朱通判聲如洪鐘,一聲聲敲打著張澤的心。
張澤的手輕輕鬆開,微不可察的歎了一口氣。
“多謝大人。”
陳夫子、徐良川隨即朝朱通判行了一禮,這事就這樣了結了。
上了馬車,陳夫子察覺到張澤神情有些低落,不忍心看他如此。
“張澤,今日之事你莫要放在心上。”
張澤收斂了神色,“學生明白,多謝陳先生寬慰。”
張澤幽幽道:“害我之人不僅有心機有手段,還有權勢庇護,這樣的人,不是現在的我能對上的。”
朱通判的態度已經說明了問題,隻要有權勢,黑的也能說成白的。
陳夫子見張澤這麼快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不免多了幾分心疼。
忍不住開解道:“張澤,你能不畏強權,為自己遭遇的不公鳴不平,實屬勇氣可嘉。
隻是,在沒有一定的權勢前,很多時候會有很多無奈。
越是這種時候越需要韜光養晦,就如那臥薪嘗膽的越王勾踐。
一時的榮辱得失,沒那麼重要,老夫不希望你因此意誌消沉,失了仕途之心。”
張澤心裡不停地念著,“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平複著心中紛飛的思緒,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冷靜。
“多謝陳先生,學生明白,學生不會就此意誌消沉。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學生會一直秉承著這個信念,不停地走下去。”
陳夫子欣賞地看向張澤,“好小子,老夫就知道這點兒挫折打不倒你。”
今日之事,說到底就是官場中陰暗的一麵,張澤能夠這麼早,感受到官場的險惡,從某種角度來說,是一件好事。
要是換了其他學子,陳夫子肯定不會說這麼多,但是,以他對張澤的了解,這點兒挫折,他能挺過去。
徐良川感受到了氣氛的凝重,不忍心讓好友為此傷心。
隨即開口岔開話題,“失算了,剛才應該去周記點心鋪,買些糕點回去。”
張澤接話道:“下次休沐咱們一塊兒來荊州府逛逛。”
陳夫子見張澤這麼快就調整了心態,不由又滿意了幾分。
可惜廣博已經致仕,不然若是能收張澤為徒,此子定能早日在朝堂中攪動風雲。
張澤和徐良川辭彆了陳夫子,隨即就回了齋舍。
林宴文說話十分不客氣,“怎麼樣了,杜文斌和黃興文那倆陰溝裡的老鼠被抓去了沒?”
張澤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沒有。王五一人扛下了所有事情。
他向朱通判陳情,因為不滿我和金陽,所以起了害人之心。”
袁立新聽後隻覺得荒謬,“荒謬!王五一個灑掃下人,如何認識澤弟,這分明就是詭辯!”
齊駿和謝衡跟著點頭,“良川,你讓人收集的證據沒有呈給朱通判?”
徐良川苦笑,“呈送了,但是,唉,這事隻能這麼算了,日後你們麵對杜文斌和黃興文時多留幾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