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府隸屬南方,今日是上巳節,天氣暖和,隻是晝夜溫差還是有些大。
這不,在屋外守夜的人不得不穿了一身比較厚的衣裳。
張澤的耳朵緊緊地貼在門上,試圖聽著屋外的動靜。
夜特彆漫長,李文翰緊繃著弦有些抵擋不住困意。
他咬了咬牙,狠狠地掐了自己好幾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嗝,老大,明日咱們什麼時候走?”
“天不亮就出發,時候不早了,早點兒回去休息。”
李文翰和張澤聽到這細微的說話聲,立馬警惕起來,瞌睡一掃而空。
“大力,屋裡有動靜嗎?”
大力恭恭敬敬地回答:“回老大,裡麵沒有動靜,老大要不要進去瞧瞧?”
“不用了,你好好守著,天亮了,我們來換你。”
“是,老大。”
腳步聲漸行漸遠,不消一會兒,“嘭——”門打開的聲音。
然後一切歸於平靜,張澤和李文翰齊齊鬆了一口氣。
“我們現在怎麼辦?”
“不急,再等等,他們才剛睡下,要是我們這邊鬨出動靜,他們肯定能聽見,咱們就兩個小孩,雙手難敵四腳,我們要智取。”
李文翰鬆開摟住張澤胳膊的手,“好,都聽你的。”
兩人又繼續等著,月色西斜,一縷月光透過門縫斜斜的照進了屋裡。
張澤意識到差不多了,他們隻有一次機會,不成功怕是小命不保。
因此,他對著李文翰耳語道:“等會你假裝夢魘了,發出屋外看守那人能聽到的聲音,喊叫出聲,吸引他開門進來查看情況。
我會趁機把藥粉撒在他身上,我們隻有這一次機會,你千萬彆慌,不然我們就全完了。”
李文翰聽到這個大膽的主意,心怦怦直跳,“我,我不行的,要不還是你來?”
張澤的語氣是前所未見的冷靜和堅定,黑暗中他的眼神炯炯有神地看著李文翰。
“你行,藥粉怎麼用你不會,再耽擱下去,我們隻怕都活不了。”
李文翰被他這麼一說,“你隻用裝作夢魘了,不會有事的,你相信我,我們一定能逃出生天。”
“……嗯,我們一定能逃出生天。”李文翰緊緊地攥住自己的衣擺。
張澤再次確認外麵沒有其他動靜,手輕輕地拍了一下李文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