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快解決了,幾人和莫老爺告罪後,就轉身離開了。
剛上了馬車,王佑安就迫不及待地對張澤道:“澤弟,今日鬨出這樣的事,真是我對不住你,沒想到在莫老爺舉辦的詩會,還能出這樣狗眼看人低的事。”
李輝打抱不平,“佑安兄,這事和你沒關係,都怪那個金富貴沒有眼色!”
張澤順著李輝的話,安慰道:“是啊,今日之事和佑安兄沒關係,佑安兄彆放在心上。
雖然鬨出了些不愉快的事,不過今日還是長了不少見識。”
李玉仁微微搖頭,“以後詩會我都敬而遠之了,有那功夫不如和你們坐著一塊兒閒聊。”
“哈哈,玉仁兄不要矯枉過正,詩會可以不經常參加,但是還是要多出門走走,不能閉門造車,局限了我們的視野。”
李輝拍了拍張澤的肩膀讚同道:“是啊,咱們有時間就一塊兒約著出門玩,不帶不長眼的人!”
這事隻是一個小插曲,幾人並沒有把這事說給其他人聽。
鄉試比之之前的縣試、府試、院試更為重要,就像是登雲梯。
隻要鄉試上榜成為了舉人,哪怕隻是最後一名,出門都得被人尊稱一聲:“舉人老爺。”
這不,王佑安為表歉意,提前在離放榜處不遠的解元樓定了一個雅間。
雅間的視野開闊,又不用人擠人去看榜,還能站在雅間一覽眾人看榜的熱鬨場景。
張三牛還想著親自去看榜,被張澤一把拉住,“爹,你顧及著點兒自己的身子骨,你要是出點兒什麼事,兒子就是上榜了都高興不起來。”
“兒子已經讓金陽去看榜了,他的功夫你還不知道,保準是又快又好。”
張三牛下意識想揉一揉兒子的頭,張澤直接躲開,帶著點兒怒氣地看著他。
“咳咳,我這不是想親眼瞧瞧嘛。”張三牛摸著鼻子,有些心虛道。
貼紅榜的衙役還沒到,張榜處已經被看榜人圍了一個裡三層外三層。
有不少著學子服的考生,還有一些十來歲身形靈活的小童,還有些上了年紀的老翁,上一句上到七十歲下到十歲……
李輝最愛看熱鬨,此時指著下麵的眾人,“哎呦,那人的鞋子都被踩掉了,他都還沒發現。”
張澤湊了過去,“哪呢,我瞧瞧?”
李輝指著一處,“那呢!”
兩人愉快的氛圍打破了雅間裡緊張的氣氛,王佑安和李玉仁在考完後,心裡不放心,拉著張澤一塊兒對了對答案。
張澤本不想和他們對答案的,可對上兩人渴望的眼神,心軟了,還是和他們對了對答案。
要說張澤不緊張那是假的,畢竟這個是鄉試啊。
要是上榜了,自己就成為舉人老爺了,對自己,對整個家族無疑是莫大的庇護。
即使自己屢試不中,憑著自己現有的人脈,也能運轉一番,去混個小官當當,這一輩子都無虞了。
隻是,張澤心裡還是有一個向上的渴望,他想要踏上登雲梯,成為大周朝的進士老爺,風風光光……
“放榜了——”
“放榜人,都讓開——”
衙役大聲地嗬斥聲,讓張澤如夢初醒,李輝咬著糕點的手一抖,剩下的半塊糕點直接滾落到了地上。
隻是現在誰還顧得上這半塊糕點啊,王佑安、李玉仁、張三牛都衝到了窗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人群中最顯眼的衙役們。
張澤被擠得快透過來氣,直接轉身,回一旁的凳子上坐著,給幾人烹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