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穩穩地停在了桂花胡同,張澤率先下車,扶著王氏和三個姐姐下車。
暮色四合,天空中飄灑著雪,丫鬟們撐著傘,迎接主人們進屋。
張三牛、王氏、張清婉三姐妹眼睛不住地打量著四周。
丫鬟們提著燈籠在前麵引路,張澤信庭閒步地走著。
進了正院,丫鬟們規矩地上茶,然後立在一旁侍候。
張澤笑著同張三牛幾人說道:“這個宅子十分清淨,宴文兄、爹娘姐姐們隻管安心住下,想要什麼吩咐丫鬟們去買。”
“今日有些晚了,你們趕了許久的路,肯定累極了,先回屋好好休息,明日咱們再好好說話。”
王氏還想和兒子說說話,但是身上確實有些累,於是點頭應下。
丫鬟們帶著張三牛和王氏來到正房,一進屋就暖意融融。
王氏看向一旁的丫鬟,“去準備著熱水,等會我們要沐浴。”
丫鬟脆生生道:“老爺、夫人,熱水已經備好。”
張三牛和王氏見狀各自去了耳房沐浴,洗了一個熱水澡,洗去了身上大半的疲乏。
“當家的,我們的澤哥兒真是出息,在京城都能買下這麼一座宅子。”
“是啊,今日在陸府瞧著澤哥兒和陸府的小公子們聊得風生水起,我真是打心眼裡的高興,不愧是我的兒子!”
王氏沒好氣啐了張三牛一口,“什麼你的兒子,明明是我的兒子!
你今日那般模樣,哪有一點兒當家人的氣魄……”
王氏複盤起今日的情形,正所謂揭人不揭短,張三牛被自家夫人這麼一揭短,老臉就是一紅。
頗有兩分惱羞成怒,“這不是頭一次見那麼氣派的府邸嘛,咱們在荊州府那麼些年,可從沒見過那樣氣派的府邸……”
王氏見丈夫這麼說,瞬間接上話,“可不是,你是沒瞧見陸府的幾個小姐們,個個都長得跟天仙似的,說出來的話兒啊,真是讓人心生愉悅……”
倆夫妻嘰嘰喳喳地說著之前的所見所聞,說著說著,兩人就睡了過去。
因著父母姐姐們來了,張澤索性告假兩日,好好陪陪父母和林宴文。
林宴文到底年輕,底子不錯,第二日早早就醒了。
見張澤在屋裡安靜地讀著書,起了兩分捉弄的心思,悄無聲息地從身後奪了張澤手上的書。
張澤淡笑道:“想不到一年不見,宴文兄還是這般促狹!”
林宴文沒好氣道:“真沒意思,我不過就是想逗逗你,結果你一點兒都沒被嚇著!”
張澤給林宴文倒了一杯熱茶,“嘗嘗,我剛泡好的。”
林宴文也不客氣,喝了一口茶,笑著說:“澤弟,你還真是無論到了哪裡,都是一派寵辱不驚的模樣,愚兄羨慕得緊。”
張澤挑眉,“此話何解?”
“昨日你和陸府的小公子們聊得風生水起,我自愧不如!”
“我與回恒兄他們都混熟了,說話自然就隨意一些,等你和他們聚上幾次,肯定比我還能說。”
林宴文白了張澤一眼,“我自個兒有幾斤幾兩還是曉得的,就算熟悉了,還是免不了有些局促。”
又說笑了幾句,丫鬟們上前詢問是否用飯,張澤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