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琮從看到張澤那一刻就知道他今日是衝著王之和來的,儘管張澤臉上掛著無可挑剔的笑容。
從張澤入了國子監和王之和同在一個學舍讀書開始,張澤就一直壓了王之和一頭。
這讓一向高傲的王之和十分不快,心裡越發想要壓張澤一頭。
然而,一次又一次的小考,張澤都壓了他一頭。
心裡鬱悶的王之和叫上了幾個好友一塊兒去喝酒解愁,半醉半醒間,王之和再也掩飾不了自己心裡的不滿。
吐露出對張澤的厭惡和不喜,想要狠狠地羞辱張澤一番。
寧琮幾人對視一眼,有了一個主意,酒壯慫人膽,王之和答應了下來,這就是為什麼那日張澤他們到會春樓會有人找茬的原因。
張澤引而不發,隻作不知道此事。
相安無事的過了幾日,就收到了榮王妃的帖子,他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與張澤相比,王之和幾人見張澤一點兒事都沒有的回國子監讀書,就知道他們的算計沒成,沒準張澤已經記恨上他們了。
今日,在榮王府碰到張澤,寧琮的這種感覺達到了頂峰。
之所以會當著眾人的麵提議比試作駢文,是因為王之和最拿手的正是駢文,還有一個原因是具寧琮這一年來對張澤的了解,張澤的文風比較務實,並不華麗。
眼下見張澤勾起了笑容,寧琮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作駢文比起作詩來難度又上了好幾層,張澤和王之和並沒有馬上動筆,而是垂頭思索著。
王之和先一步拿起桌上的狼毫,行雲流水地寫了起來。
張澤的目光還停留在不遠處的梅花上,又過了片刻,才收回了視線。
狼毫輕輕落在宣紙上,張澤沉入了自己的世界裡,外界的各種聲音皆入不了他的耳。
眾人見兩人皆動了筆,沒敢高聲討論打斷兩人的思緒。
皆退到一旁,三三兩兩地小聲討論著。
“樂宜,你說誰會取勝?”
樂宜郡主毫不猶豫地說:“自然是張公子。”
徐慧挑眉看向樂宜郡主,“樂宜,你這般肯定張公子能取勝,莫不是私下瞧過他的作的文章?”
樂宜郡主搖了搖頭,輕聲道:“我與他隻見過一次,但是他是我這麼多年裡見過最博學之人。”
黃雨芙十分好奇,“你們之前見過?”
“嗯,我去年除夕偶遇了張公子……”
樂宜郡主和小姐妹說著話,旁邊不少人同樣在嘀咕著。
“恒弟,澤弟會贏嗎?王之和的駢文一向極好,就是國子監的夫子都曾多次誇獎過。”
陸恒沒見張澤作過駢文,但是他知曉自家阿爺的駢文極好。
於是,信心十足道:“當然,澤弟是我阿爺的得意門生,我阿爺時常誇獎澤弟青出於藍勝於藍。
不過就是一個王之和,澤弟肯定能輕鬆取勝。”
眾人交談聲並沒有影響到兩人的創作,兩刻鐘後,王之和率先停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