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大剛、曹氏隻是普通的鄉野人家,見縣令都不曾見過,更彆提被關進牢房了。
“都怪你,我都說了讓你把小牛那個短命鬼關起來,你非不聽,這下好了吧,咱們反而進了牢房,我可憐的狗蛋喲……”
曹氏先是罵罵咧咧,罵了還不解氣,說著說著又提到自家兒子,哭鬨不休。
付大剛知道今天他們有這場牢獄之災,大半都是他的錯。
是他低估了小牛那個死小子,原以為他翻不出浪來。
哪曾想這小子走了狗屎運,碰上了縣令大人。
付大剛任由媳婦發泄一通,實在忍不住罵道:“行了,你鬨夠了沒有?!現在最重要的是想法子出去。”
曹氏被付大剛這麼一吼,立馬老實了,“你說該怎麼辦?”
付大剛同樣也發愁,用力地薅了薅自己的頭發。
“這事咱們就咬死家裡養不起小牛那兩個小兔崽子,看上了賀老三下的豐厚的聘禮,想著荷花嫁過去不會差。”
剛才在堂上曹氏沒怎麼說話,她敏銳地察覺到一旁坐著的通判大人不好惹,“這樣行嗎?”
曹氏在付大剛要發火前,壓低了聲音小聲嘀咕道:“那個什麼通判大人,我看不是簡單的角色。
你彆忘了,咱們倆被抓和他脫不了關係,剛才在堂上時,他卻一言不發,我總覺得他不好對付。”
付大剛經曹氏這麼一提醒,回想了一下堂上的情形,果真如曹氏所言。
付大剛咬了咬牙,“左右這事都被通判大人看見了,咱們咬死了就是為了小牛倆姐弟好。
家裡什麼情況,外人不知道,你我還不清楚嗎?”
付大剛這一反問,曹氏有了底氣。
她平時是看不慣小牛姐弟,恨不得這兩個討債鬼離開她家。
但是,到底顧忌著家裡的公婆,還有村裡人的閒言碎語,沒把他們趕出去。
那天賀老三找了媒婆上門提親,她都驚了一下。
怎麼都想不到賀老三願意出三十兩銀子的聘禮要娶荷花一個毛丫頭片子、賠錢貨。
震驚了好一陣,才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付大剛。
倆夫妻一琢磨,一個吃白飯的侄女能換白花花的三十兩銀子,這買賣不虧!
他們賺大了,於是,二話不說就找到媒婆答應了這門婚事。
至於荷花的意見,荷花她能有什麼意見?他們是她的親大伯、大伯母還能害她不成?
不想消息傳得快,第三天,荷花就知道了,死活鬨著不肯嫁。
曹氏氣狠了想動手,又想起付大剛的警告:“你這陣子彆再打荷花,把人打死了,回頭賀老三問咱們要銀子怎麼辦?”
這麼一想,曹氏壓下了心裡的火,抓住了荷花的軟肋——小牛。
用相依為命的弟弟的性命做威脅,荷花哪裡反抗得了。
不說她隻是一個半大的孩子,就是成年了,也不是曹氏的對手。
荷花點了頭,曹氏和付大剛再無顧忌,對著其他人的陰陽怪氣都能理直氣壯地頂回去。
小牛隻有荷花一個姐姐,從村裡嬸子們的話語裡聽到自家姐姐要嫁給一個瘸子……等話。
心裡害怕,勸了不止一次荷花,荷花卻沒有鬆口,隻抱著他哭。
小牛沒辦法,隻能一直跟著荷花身邊,今日大伯、大伯母的不對勁他一早就察覺了。
不僅反常的給他吃雞蛋,還讓他自己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