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石碑後的通道,一陣清涼的風迎麵拂來,吹散了周圍的迷霧,露出一條蜿蜒的山道。道路儘頭,晨光從遙遠的山巔灑下,如同為他們鋪開一條光輝的旅途。然而,楚雲歸三人卻站在原地,沒有急於踏出那一步。
經過石碑試煉的心境打磨,每個人心中都埋下了一顆不可忽視的種子,那種對過去的懷疑和未來的迷茫,讓他們不由自主地在此刻沉默下來。
清瑤的目光落在遠方,她的臉龐在晨曦的映照下顯得愈發清冷。儘管已經從幻境中脫離,她心底卻依舊回蕩著摯友那悲涼的聲音。那柄幻象中的長劍,那些質問她守護意義的言語,如潮水般不時湧上心頭。
“守護值得嗎?”這是幻境中的問題,也是她不得不麵對的現實。
楚雲歸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異樣,輕聲問道:“還好麼?”
清瑤收回視線,眼神一如往常的淡然,但她的聲音卻微微低沉:“幻境中,有些問題,我還沒想清楚。”
她沒有說出具體內容,但楚雲歸知道,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苦楚與掙紮。正如他麵對年幼的自己時,那句“為什麼一定要變強”至今仍在心中回蕩。
他沒有繼續追問,因為有些答案,不是問就能得到的。
風長青則坐在路邊一塊巨石上,低著頭,一手撫摸著長刀的刀柄。他的臉上沒有往日的隨性與放蕩,隻有一片深沉的思索。
幻境中的追逐,讓他意識到,自己所有的執念,也許早已背離了原本的初心。他從小便活在父親的陰影下,一心想要超越,但從未想過追逐的儘頭,是一個永遠無法滿足的自己。
“總有一些東西是追不上的。”風長青自嘲地笑了笑,隨手從懷中掏出一壺酒,灌了一口。他的喉結上下滾動,火辣的酒意在胸腔中燃燒,卻無法熄滅心中的那份苦澀。
“我們還能回頭嗎?”他忽然開口,語氣中多了一絲少見的迷茫。
楚雲歸看了他一眼,明白這句話並不僅僅是在問自己,而是在問他們三人共同的未來。
楚雲歸抬頭望向遠方,那片光輝的山巔仿佛在呼喚著他們繼續前行。但他知道,無論是繼續走下去,還是停在原地,這都是一場選擇,一場關乎命運的抉擇。
他深吸一口氣,將手掌緊緊按在胸口,那是他一路走來不斷掙紮的信念所在。“如果停下,我的答案永遠不會完整。”
說完這句話,他的目光變得堅定,如同經過烈火淬煉的鋼鐵。過去的傷痛和迷茫不會因此消失,但他已經找到了繼續走下去的理由——不再為證明自己,而是為了尋找心靈的真正歸宿。
清瑤與風長青對視一眼,各自心中都有了決斷。
“走吧。”清瑤輕聲道,仿佛是對自己,也是在對他們所有人說。
三人收拾好心緒,沿著山道繼續前行。道路蜿蜒曲折,兩旁生長著茂密的植被,清晨的露水在葉片上微微顫動。山林間不時傳來鳥鳴聲,仿佛在為他們的旅途奏響新的樂章。
風長青忽然開口:“等出了這片山林,我要找個酒館,好好喝一場。”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絲放鬆,仿佛從心中卸下了某種無形的重擔。
“隻要你彆喝到忘了路。”楚雲歸微微一笑,難得露出些許輕鬆的神情。
清瑤搖了搖頭,但眼中也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在這短暫的放鬆中,他們仿佛都找回了一些失去已久的自我。
山道在腳下延伸,逐漸向遠方的山巔蜿蜒。他們不知道前方等待自己的是什麼,但此刻的心情比任何時候都要平靜而堅定。
當他們快要走出山林時,前方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三人立刻提高了警惕,手中靈力微微湧動,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不多時,一個少年模樣的修士從山道另一側慌慌張張地跑來。他的臉上帶著驚恐之色,衣衫襤褸,顯然經曆了某種追擊或戰鬥。
“快逃!後麵有異獸!”少年見到他們,急忙大喊道,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恐懼。
話音未落,一頭體型巨大的黑影便從密林中躍出。那是一隻渾身長滿鱗甲的巨獸,四足如虎,雙目猩紅,散發出森然的殺意。
楚雲歸與風長青幾乎在同一時間拔出了武器,靈力瞬間貫入刀劍,斬出兩道淩厲的光芒。清瑤則抬手掐訣,一道冰霜之力鋪天蓋地而來,將巨獸的行動暫時遲緩。
但那異獸卻極為凶悍,咆哮一聲便震碎了冰霜禁錮,雙目死死盯著三人,仿佛認定了他們是新的獵物。
風長青一聲低喝,率先衝上前去,與巨獸纏鬥在一起。他的刀法大開大合,每一刀都攜帶著狂暴的氣勢,如同雷霆般劈下。
楚雲歸緊隨其後,劍光如流水般湧動,封鎖住巨獸的行動路線。他們配合默契,幾乎沒有給巨獸留下任何喘息的機會。
清瑤站在後方,雙手結印,將靈力化作一道道鋒銳的冰刃,從四麵八方襲向巨獸的要害。
在三人的合力攻勢下,那頭凶悍的異獸終於發出一聲慘叫,龐大的身軀無力地倒在地上,鮮血染紅了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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