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西街小巷,白清蘭和陌風二人來到了神仙廟。
神仙廟外,黃牆金瓦,飛簷翹角。朱門大開,往來人群不斷,白清蘭和陌風走了六層階梯,進了廟裡。
廟中人來人往,香火鼎盛。殿宇嵯峨,朱門繡戶,兩道草坪花木羅列,秀鬆亭亭,卵石鋪路。
白清蘭和陌風穿過人群,走到殿宇前,一尊黃金所製,被刷過漆的玉帝神像直直佇立在大殿上。
玉帝身姿挺拔,麵部圓潤,慈眉善目,神態安詳。
神像前有許多跪拜的信徒,他們都是虞國百姓,他們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誠心祈禱。
可白清蘭不信天命,不信神鬼,不信妖魔,她隻信自己。
白清蘭轉身,剛走出寺廟,隻見遠處有一個身穿道袍,兩鬢斑白的老道士從遠處向殿宇裡緩緩走來。
老道手上拿著浮塵,他長的白眉善目,還有一把黑色的長胡須。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他往大殿走來的一路上,眾人都對他彬彬有禮,而他也笑著頷首,以示回禮。
老道在入大殿時,一眼瞥見給自己讓道的白清蘭。老道在看到白清蘭時,他神色一怔,止步立在白清蘭麵前,他將白清蘭上下打量一番後,才麵露古怪,喃喃自語道:“真是奇怪。”
白清蘭不解,“哪奇怪了?”
老道知道自己目不轉睛的盯著白清蘭上下打量有些太過唐突,他立馬一甩手中浮塵,弓腰行了一禮,“無量天尊,功德無量。”
語畢,他才直起身子,解釋道:“這位施主,貧道看出,你小小年紀,就手染鮮血。你是個十惡不赦之人,但也是個命運不凡之人。”
白清蘭輕笑一聲,“既然小女子是個十惡不赦之人,那這寺廟重地,小女子就不汙了神明法眼,這就離去。”
“唉唉唉~”老道阻攔,麵露慈善,“施主,此處是道門,並非佛門。道法自然,無畏對錯,隻追求本心。施主雖是惡人,但也是貴人,更是天定之人,怎能說自己站在廟裡是汙了神明法眼呢?”
白清蘭微微一笑,恭敬問道:“敢問道長可是白眉大師?”
老道笑道:“正是!”
白清蘭抱拳行了一禮,“小女子浮生,久仰大名!”
白眉微微頷首,感歎道:“世事漫如流水,算來一夢浮生。好名字啊!”
白眉嘶了一聲,“施主,貧道與施主今日在此地相聚也算有緣。施主要不要跟貧道去廂房,讓貧道為姑娘解卦,也一起煮茶論道一番?”
“今日正好閒來無事,那就請大師帶路吧。”
白眉一揮浮塵,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白清蘭和白眉一道離去,陌風緊跟其後。
一間寬敞明亮的雅室裡,檀香嫋嫋,冉冉升起。
矮幾前,白清蘭和白眉兩人對坐,白清蘭令陌風也坐在自己身旁,陌風便與白清蘭一塊坐下。
白眉伸手給陌風和白清蘭兩人各斟了一杯熱茶。
白清蘭不解問道:“大師方才說,為我解卦是何意?”
白眉笑道:“貧道進廟時,與施主對視一眼,便從施主的麵相看出,施主是大富大貴之相,但其一生命運也注定坎坷不平。施主有經天緯地之才,扭轉乾坤之能,日後必定能縱橫天下,彪炳千秋,隻可惜施主之命也注定了一生無法圓滿。甚是可惜啊!”
白清蘭嘴角一彎,“得大師一言,小女子惶恐。那敢問大師,無法圓滿是指什麼?”
白眉輕歎,“施主此生,將會失去你所在乎的一切,從而換得你所想要的一切。”
白清蘭並不信白眉所說的話,因為在白清蘭心裡,白眉是在裝神弄鬼,故作玄虛。
白清蘭一直覺得,命由天降,不由天定,運由己造,亦由心生。
所以,日後所行的每一步,她都想自己掌握命運,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乾涉,哪怕是天也不行。
可白清蘭卻忘了,時也運也命也,非吾之所能也
白清蘭冷笑一聲,“早聞神仙廟裡的大師有未卜先知之能,今日見白眉大師僅憑一個麵相就能斷出我的一生。”白清蘭抱拳行了一禮,“浮生佩服!”
白眉笑道:“施主客氣了。”
白清蘭問道:“大師,既是喝茶論道,那大師就幫小女子解惑一二如何?”
白眉不解,“姑娘有何疑惑?”
“大師方才說,我是大富大貴之人,日後必能縱橫天下,彪炳千秋。隻是,亂世方可出英雄,盛世的人才皆被埋沒,所以敢問大師,我身處盛世,又如何縱橫天下,彪炳千秋呢?”
白眉反問道:“施主何以見得,自己身處盛世?”
白清蘭緩緩解釋道:“天下雖二分,可虞興兩國依舊是泱泱大國。十三州兩城雖在前段時間被匈奴奪下過三州一城,但現在也已被平叛,百姓依舊安居樂業,過著安穩的日子。所以,這不是盛世嗎?”
白眉感慨,“虞興兩國各建國五百年,如今興國太後掌權,妖妃禍國,而君主不僅沒有主見,且昏庸無道,這樣的朝廷不是已經由盛轉衰了嗎?遲早會覆滅的。”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