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軍_鳯來儀_思兔閱讀 

從軍(1 / 1)

烏雲密布,狂風驟起。

鄞州城外,竹林深處,依山傍水,山清水秀之處,正是一處最好的埋骨之地。

林中,張直一身白衣孝服跪在一塊墓碑前,空中漫天冥錢,紛紛揚揚,隨風飄蕩。

這塊墓碑正是王婆婆的墓,張直身後是楚熙、江秋羽和琉璃。

張直看著墓碑前快要燃儘的香,淚水止不住的流淌。

楚熙從袖中拿出一個碧綠色的玉鐲,他走上前,親手將玉鐲遞給張直。

張直伸出那雙顫巍巍的手小心翼翼的捧過玉鐲後,瞬間泣不成聲。

王婆婆就是因為這玉鐲而喪命的,這玉鐲是王婆婆用命護著的東西,但從今往後,也將會是他視作性命的東西。

楚熙伸手,重重拍在王直肩上,他安慰道:“逝者長已矣,生者如斯夫。張公子,節哀!”

楚熙語畢,他長歎一口氣後,才放下手,轉身離去,琉璃和江秋羽緊跟在楚熙身後。

溪水潺潺,疾風拂過,泛起層層波瀾。

溪水旁,石山後,也有一座墓碑,是陌風為月辰所立的衣冠塚。

墓碑前,陌風正跪在地上,手中拿著大疊冥錢,一張張的燃燒著。

通紅的火焰在狂風的席卷下越吹越旺,冥錢也在火焰的吞噬下被燒的嘎吱作響。

陌風身後站的是白清蘭,她今日穿著一襲素衣,以表自己對死者的尊重。

月辰好歹是為主儘忠,他和白清蘭又有十年的主仆情義,如今見他死了,白清蘭說不難過是假的。

白清蘭抿唇,淒涼一笑,“月辰,我說過主仆一場,若你死了,我定會厚葬你。隻不過,你家主子我此刻太窮了,沒錢厚葬你。你在地底下可千萬彆怪我啊?”

陌風輕咬薄唇,他自己本就傷心,但此刻為了安撫白清蘭的心情,他還是強顏歡笑道:“主子不必自責。您為月辰立了衣冠塚,雖沒風光大葬,但您能為他立碑建墓,他就知道您心裡是有他的。如此,他就不後悔為您儘忠戰死,更不後悔認您為主,自然也就不會怪您了。”

陌風的安慰令白清蘭那沉重的心鬆了幾分,她勾唇一笑,不再言語。

而陌風將手中的冥錢丟入火中焚燒殆儘時,才點燃三炷香插在墓碑前。

香煙嫋嫋,直上雲霄。

陌風站起身,他聲音雖然低沉,但字字有力,“月辰,我和主子就先走了。不過你放心,我們隻要一有空,就會回來看你的。”

陌風語畢,他回頭,看了看身後一臉哀愁的白清蘭後,才回頭,對著月辰的墓碑雙手合十,閉眼在心中默念道,月辰,主子一生命運坎坷,這一路行來,多有不易。若你還念主子對你的好,就請你在天之靈保佑她,一生順遂,平平安安,心想事成,萬事如意。

陌風輕歎一口氣後才睜眼,他對著月辰的墓鞠了三個躬後,才轉身,麵色如常的望向白清蘭。

白清蘭雖輕歎,但依舊沉默著不發一言。

白清蘭轉身,沉默離去,陌風也緊跟她身後。

戌時過半,天色已暗。

碧綠色的紗窗前,楚熙隻身一人站在窗邊,望著空中那一輪皎皎明月。

明月照高樓,流光正徘徊。

楚熙抬手,那骨節分明的玉手上正拿著一根玉簪,通體翠綠,琉璃所做。

這支玉簪正是曾經,楚熙請教王婆婆時,為白清蘭親手打造的那一支。

雖不值幾個錢,可這是白府被滅門後,楚熙送給白清蘭的第一支簪子。

楚熙雖和白清蘭成過婚,可兩人卻從未同房共枕過。白清蘭生於武林盟主世家,從小就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而楚熙曾經送與他的東西,白清蘭雖收著可卻都原封不動的放到了內庫裡,一次都不曾拿出來過。

直到白清蘭大婚的那一日,一場大火不僅將白秋澤給白清蘭攢的十年嫁妝給燒的一乾二淨,就連楚熙送給白清蘭的所有東西,都在那場大火中化作了烏有。

之後的兩年,楚熙和白清蘭雖住在鄞州,楚熙也曾送了許多東西給白清蘭作為彌補,可卻就是沒有送過簪子。

直到那一日楚熙看到在路邊擺攤的王婆婆所做的發簪。

發簪有結發之意,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所以楚熙就想為白清蘭親手做一支發簪,已顯自己愛她的情義。

可令楚熙沒料到的是,白清蘭居然拒絕了。

不過沒關係,精誠所加金石為虧,楚熙一直堅信,隻要自己堅持對白清蘭好,她總有一日會為他戴上這枚玉簪。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將楚熙的思緒拉回。

楚熙將玉簪收入袖中,才聲音如常,“進來!”

木門打開又合攏的聲音傳入楚熙的耳中,琉璃走到楚熙身後,她行了一禮,“主子,張公子求見!”

楚熙隨口應道:“讓他進來吧。”

琉璃行了一禮後,便退了下去。

圓桌上,擺著茶酒糕點,楚熙和張直對坐。

楚熙伸手一邊給張直斟茶一邊問道:“張公子這深更半夜不睡覺,找我可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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