籬笆牆上,鳥巢裡,三隻雛鳥在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院中,黃菊和施萍對坐在石桌前,桌上擺放了一罐稀粥和一盤饅頭和兩碟鹹菜,都是黃菊親手所做。
施萍拿起一個乾淨的陶碗,給自己盛了一碗粥,自顧自吃了起來。
黃菊輕歎,一臉自責,“孩子,之前是我不對,我不該對你那麼嚴厲,從而將你教的膽小怯懦,沒有主見。人都說,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位老師,身為父母,當以身作則,言傳身教,身為老師,當傳道授業解惑也。可我這麼多年,既沒教你什麼也沒傳給你什麼,既沒儘到一個做母親的義務,也沒有儘到一個做師者的責任。孩子,對不起。”
施萍等黃菊這一句真誠的道歉等了十年,她眼眶發紅,哽咽道:“娘,從今日起,咱們重新開始生活好不好?”
黃菊伸手給施萍拭淚,她紅著眼微微一笑,“好,快吃飯!”
施萍一邊拿著調羹舀著白粥喝入口中一邊問道:“娘,你真的要去殺費燃嗎?”
黃菊微微點頭,態度堅決,“那是娘能給你的補償之一。”
施萍將碗放下,麵上的淚水如雨落下,“娘,可是費燃的爹是福州節度使啊!他武功深不可測,若娘你有個萬一,我該怎麼辦啊?”
黃菊冷笑一聲,“你也真是沒有出息,遇到一點事就隻會哭。”黃菊轉頭看向遠方飛來一隻麻雀停到鳥巢旁邊,它將嘴中的蟲子哺到小鳥嘴裡,不由感歎道:“萍兒,你看那邊的鳥,它們小的時候,依賴父母,長大了就會獨立生活,若是他們不獨立,大鳥就會飛走不管他們。等把他們逼到了絕路,他們為了生存,也會被迫獨立生活的。所以啊,兒女大了離開爹娘,那是正常的事,若一輩子都不離開爹娘,將會永遠長不大,而且,爹娘也不可能會陪你一輩子,因為爹娘比你年長太多歲了,終有一日,會因病逝或意外走在你前頭。”
施萍擦乾淚水,她微微點頭,“娘,我知道了!”
黃菊伸手用筷子夾起一點鹹菜放進施萍碗中,笑道:“萍兒,我可告訴你,你娘武功好歹也是宗師,這天下能殺我的人沒幾個,所以彆擔心,我答應你定會活著回來的。”
施萍乖巧的點頭,“嗯!”
說著,她又端起了麵前的粥碗,開開心心的喝起粥來。
福州雖窮,可福州城裡卻是塊富饒之地。
古月國的金川和銀川這兩座城裡有被開發的金礦,歸朝廷所管。因此六國兩族的商人也都喜歡來古月經商。
所以福州城內南來北往的商人多的數不勝數,福州城街道上的道路蜿蜒曲折,做生意的房屋錯落有致,街上帆布如織,彩綢飛揚,時不時會有百姓牽著駱駝,牛馬穿插而過。
一間充滿異域風情的客棧裡,白清蘭,陌風,楚熙,虞珺卿,邵懷澈,佘硯,阿芙和阿糜八人對坐。
桌上擺著一桌美味佳肴,眾人都在埋頭吃飯,隻有那隻小白狗在桌上乖乖趴著,不吵不鬨,而虞珺卿會時不時會扔一些骨頭和肉去桌下。
白清蘭不解問道:“諸位可想到了辦法讓費碭出兵馳援柔城?”
楚熙將剛剔除骨頭的排骨放進了白清蘭的碗中後,才放下筷子,用自己吃過的筷子繼續吃著碗中的飯菜。
白清蘭一句話讓眾人陷入了沉思,白清蘭見無一人發表意見,便用筷子夾起碗裡的排骨咬了一口,咀嚼幾下後吞入腹中才笑道:“既然你們都想不出辦法,那我這有一計。”
陌風拿起一個乾淨的空碗慢條斯理的盛了一碗熱乎乎的湯放到白清蘭麵前。
虞珺卿急忙問道:“姐姐,什麼計啊?”
“美人計!”白清蘭嘴角一彎,“我聽說每晚宵禁時,費燃總喜歡在福州街道遊蕩,隻是為了偶遇落單的女子。不如今晚讓我去碰碰運氣,把他引出來如何?”
佘硯聞言,停下筷子,趕忙出言阻止道:“閨女啊,這不行的,你上次的傷都還沒好你就去以身誘敵,這萬一出點什麼事,你叫爹怎麼辦?”
陌風也放下筷子湊到白清蘭耳邊,輕聲道:“主子,佘老說得對,所以這事要不交給屬下來做吧。屬下畢竟曾經也是殺手,這種以身誘敵的事,屬下早已習慣了。”
白清蘭不解問道:“你穿過女裝嗎?”
“啊?”陌風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屬下沒穿過。”
“湯燃喜歡女子,所以你彆去了。”白清蘭湊到陌風耳邊輕聲道:“就算你能穿女裝,也隻能穿給我一個人看。”白清蘭眸光微沉,命令道:“所以,你不許去!”
當白清蘭將頭湊到陌風耳邊時,坐在一旁的阿糜眸中殺意漸盛,她雖表麵不動聲色可心裡卻已是妒火難消。
她雖不明白,白清蘭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讓在場所有人都愛著她,但她明白,白清蘭不是個好女人。
因為她一邊喜歡陌風一邊勾搭著楚熙,就連自己的主人——邵懷澈也被她迷的神魂顛倒。
阿糜在心裡暗罵白清蘭是個狐狸精,而她也在心裡暗暗發誓,定會用儘手段,奪回陌風,奪回她能活下去的最後希望。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