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時分,高府的大門緩緩打開。
高桑妍身著一襲素衣,頭戴一支玉簪走出高府。
她今日是想著出去買些珠釵首飾,胭脂水粉存起來,好過幾日給韶思怡送去。
畢竟高桑妍不像韶思怡,喜歡打扮自己,但高桑妍卻真心把韶思怡當妹妹,所以每隔幾日都要去街上尋些好物,給韶思怡送去,以搏她的歡心。
但不曾想,高桑妍路走一半,就看見高府牆邊的角落裡,一個身穿小廝衣服的男子,全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高桑妍膽大,她並不懼死人。於是她輕手輕腳走到男子麵前近看才發現男子已經昏死過去,他滿臉狼狽,散落臟汙的頭發遮住了臉
高桑妍伸手將男子的頭發扒開,這才發現,這個男子竟是蒼佑。
蒼佑臉色慘白,眉頭緊鎖,嘴角邊血跡斑駁。
高桑妍用手探了探蒼佑的鼻息,竟發現他還活著。
高桑妍心地不壞,為人正直。她輕哼一聲,有些傲氣,“小子,遇到本姑娘算你命不該絕。”
高桑妍說著,便到高府叫了一群下人將蒼佑抬進了高府。
高桑妍命下人給蒼佑洗漱了一番,還給他換了身乾淨衣服,請了郎中,給他看了病強行喂了藥後,才讓人將他抬進了廂房,躺在了榻上。
床榻上的蒼佑一身褻衣褻褲,洗乾淨後,膚色白膩,身形修長高大,身體強健,眉宇間英氣十足,鼻梁高挺,下顎輪廓分明,手指修長,骨節分明,高桑妍看著隻覺賞心悅目。
高桑妍心下暗襯,沒想到這家夥洗乾淨了,還怪好看的!
“咳咳…水…”
蒼佑意識不清,緊抿的嘴唇緩緩蠕動,他輕聲道。
高桑妍在聽清蒼佑說的話時,才急忙走到桌邊,給蒼佑倒了一杯水,來到床榻旁時,這才發現蒼佑全身上下都出了一層薄薄的熱汗。
高桑妍見蒼佑嘴唇乾裂,隻能命人拿了湯池來,用湯池蘸水,剛準備用湯池沾濕蒼佑乾到脫皮的唇瓣時,一隻大手迅速握住了高桑妍的雪白皓腕。
“碰~”
高桑妍被大手握住的那一刻時,她隻覺手腕酸麻,一隻手瞬間卸了力道,她下意識鬆手,湯匙被掉落在地,摔了個粉碎。
而蒼佑也在被湯池落地的聲音給吵醒。
蒼佑緩緩睜眼,待頭腦徹底清醒時,便覺得胸口處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蒼佑瞥眼看了一旁的高桑妍,他萬分不解,啞著嗓子問道:“小娘子,怎麼是你啊?”
高桑妍一臉高傲,“你倒在我家門口,我就救你回來了。”
高桑妍動了動被他緊握的手腕,一臉不悅,“放開,你弄疼我了!”
蒼佑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大手死死握著高桑妍的手握,他立馬鬆開,而高桑妍的手腕上出現了一道紅印子。
蒼佑一臉抱歉,“抱歉,我睡著了,是本能反應。不是故意要弄疼你的。”
高桑妍不是嬌氣的女子,隻直白應了句,“知道了!”
蒼佑看了看自己所在的房間,檀香嫋嫋,白玉鋪地,桌椅琴案書案衣櫃一應俱全,便猜測,此處應是高桑妍的閨房。
蒼佑雖不是正義之士,但也不想壞了高桑妍的名聲。
因為他知道中原女子嬌弱,而名聲貞潔對他們而言比自己的命還重要,他們不比燕國女子,並不在意自己的名聲。
蒼佑從床榻起身,高桑妍卻關心道:“你肺部有傷,不宜多動。所以你還是躺著吧?你想喝水還是餓了,跟我說一聲就好。”
蒼佑不解,“你怎麼知道我肺部有傷?”
“我請大夫給你醫治了,大夫還給你開了藥方。隻是我見你沒醒,便吩咐人熬好強行給你灌下去了。”
蒼佑輕笑一聲,一臉不羈,“那還真是謝謝高家大小姐的救命之恩了。”
“你躺著吧,我命人去給你熬點粥,等會到了戌時你再走!”
“為什麼要到戌時我才能走?”
“我爹這幾日會和他的同僚天天待在春香樓喝茶,討論民生的問題。要到戌時才能回來。”
“民生?”蒼佑滿臉困惑,“京畿城中發生什麼事了?”
高桑妍解釋道:“最近京畿城中瘟疫橫行,百姓疾苦,民不聊生,而當今陛下昏庸無道,竟然聽從權臣的命令,派人在百官家裡挨家挨戶搜銀子。一是為了鏟除大乘教,二是為了解決端州的瘟疫,霍北城的洪災和寧州禹州的乾旱。”
“這是好事啊,怎麼還說你們興朝的陛下昏庸無道呢?”
“興朝的權臣周灝,他可不是個為國為民之人,更不是個清官。如果經他之手去抄各位官員的家,那枉死的官員沒有數千也有數百,而抄出來的錢絕對不會進入國庫,而是會被他貪汙。”高桑妍冷笑一聲,“當今陛下是個無能的君主,萬事他隻看結果,隻要天下事不影響他的皇權,那百姓天下就與他無關。”
容燁確實是個無能,沒有擔當的君主,膽小如鼠四字在他身上展現的淋漓儘致。
他是個極其矛盾的人,他的懦弱無能,膽小如鼠是呈現在他和蔣婷在一起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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