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上,蕭曦澤高坐大堂,門外,阿芙身穿一襲黑衣緩緩朝蕭曦澤走來,她立在蕭曦澤麵前,眸光冷漠,麵無表情,她低頭行了一禮,“主人!”
蕭曦澤從椅子上起身,緩緩走到阿芙麵前,他薄唇微動,“芙蓉花嬌色澤豔,不及海棠半分香。從今日起,你就不叫阿芙了,我給你改個名,你就叫海棠吧!”
阿芙行了一禮,“謝主人賜名!”
蕭曦澤知道影衛殺手都受過訓練,麵上那股冷漠的神色不會輕易變動,他微微一笑,笑意溫柔,“我買你來,不是讓你做殺手影衛的,所以你不必這般拘謹。”蕭曦澤打量著阿芙身上的那身黑衣,雖然很合身,但卻總覺得不襯阿芙,“海棠,從今日裡,你就是我的攝政王妃,你不知怎麼做一個王妃,不要緊,我可以慢慢教你。等會晚些用過飯後,我會派人送套衣服去你房裡,待你洗漱過後,就換身衣服吧!”
阿芙恭恭敬敬行了一禮,“是,主人!”
蕭曦澤麵上有些不悅,“以後不許叫主人!在你我沒有成婚之前,私下無人時,你可以叫我曦澤!有人時你也可以叫我名字,但若你覺得不好意思,也可以叫王爺,聽明白了嗎?”
阿芙被訓練時,心裡一直謹記,直呼主人名諱,可是要受到鞭笞的。
那鞭子上有刺,每每打在皮膚上時,都是錐心刺骨的疼。
阿芙本能的跪在地上,行了一禮,“主人,直呼主人名字,不合規矩,屬下不敢逾越。”
蕭曦澤看著阿芙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心中不由得莫名心疼起來。
他每每看到阿芙的臉就好似看到了海棠的臉,海棠和阿芙一樣膽小,當海棠得知攝政王要娶她為妻時,海棠連怕了好幾日,甚至最後都收拾行囊,要離家出走。
蕭曦澤彎腰,伸雙手,動作溫柔的將阿芙扶起,阿芙起先還有些抗拒和警惕,但想起他是自己的新主子時,也慢慢的也接受了蕭曦澤的觸碰。
蕭曦澤看著站在自己麵前比自己矮上一個腦袋的阿芙,不禁笑的一臉溫柔,“海棠,不管以後你犯了什麼錯,說錯什麼話,都不要緊,我不會責怪你。你要記住,從我買了你的身契和死契時,你就自由了。你跟我回了南國,到了攝政王府,隻要你不離開我,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蕭曦澤一字一句出自肺腑,但對誰都警惕慣了的阿芙卻不信他的話,但阿芙表麵還是乖順的回應道:“是,王爺!”
當聽到阿芙稱呼蕭曦澤為王爺時,蕭曦澤滿意一笑,海棠,這一次,我定能護好你。就算是天,也休想再把你從我身邊奪走。
蕭曦澤一把牽起阿芙的手,十指相扣,兩人一道離去。
庭院中,梧桐樹下,擺放著一張石桌。
石桌上放著美味佳肴,韶衡和韶思怡對坐。
這桌美味佳肴都是韶思怡親手所做,韶思怡一手拿著玉碗,一手拿著湯勺盛湯。
韶思怡關心道:“你在牢裡都沒怎麼好好吃過飯吧?”韶思怡將呈好的湯遞給韶衡,韶衡一臉憂心忡忡的接過,韶思怡催促道:“爹,快嘗嘗!”
韶衡將玉碗放下,他滿是擔憂,“思怡,你可知劫囚是死罪,那可是要被夷三族的?爹一死倒也無懼了,你怎麼辦?”
韶思怡耐心解釋道:“爹,興朝已亂,帝王昏庸,所以,爹不如投靠禦王吧?”
韶衡蹙眉不悅,“傻丫頭,你胡說什麼呢?爹蒙先帝知遇之恩,才能入朝為官,又得先帝倚重,先帝臨終前托孤於我,讓我輔佐陛下,我又怎能辜負先帝重托,另投靠他人呢?”
韶思怡知道韶衡思想固執,不懂變通,她好聲好氣勸慰道:“爹,如今先帝已經不在了,那知遇之恩早已沒了。當今陛下昏庸無道,你若一味死忠於他便是死路一條。爹,禦王人中龍鳳,德行堪比堯舜,又有勇有謀,膽識過人,他若為君,天下才能一統,興朝才能旺盛。”
“君為臣綱,為臣者,當死忠於君!”韶衡輕歎,“思怡,爹既答應了先帝輔佐陛下,就定不會言而無信,做個背信棄義之人。”
韶思怡搖頭,“錯了爹,以臣忠誠,必亡身殉國。爹的忠誠不應該是效忠於君主,而應該是效忠於興朝萬民,江山社稷和天下蒼生,爹是興朝人,入朝為官是為百姓,而這天下是容家天下。賢者居上,能者居中,工者居下,智者居側。可當今陛下賢能工智皆無,又豈能一肩擔起天下重任?但反觀禦王,賢能智,四者占三,為人大度謙虛,文武雙全,做事有勇有謀,又頗具仁德,爹,這樣的王爺才有資格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爹,所以你就彆再固執己見了,改投靠禦王吧!”
韶衡又何曾不知韶思怡的意思,可忠臣不事二君,貞女不更二夫。
他韶衡既然答應了武烈帝,他便不能食言而肥。
豹死留皮,人死留名
像韶衡這種把名看的比命還要重要的人,是寧可舍棄性命也要為自己留個好名聲,流芳千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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