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壓頂,狂風暴雨,將白日青天渲染的一片陰氣沉沉。
賈府的後院,大堂裡,賈漣高坐上座,他的旁邊坐著一個穿金戴銀,滿頭珠釵的貴婦人,名叫曾錦。
曾錦乃是申柄的外甥女,三歲時喪父,之後被母後申詩詩和舅父申柄嬌養長大。
曾錦的性格,喜歡攀比顯擺,但也是個心狠手辣,詭計多端的人。
自曾錦嫁給賈漣後,兩人表麵相敬如賓,實則申柄早就起了休妻的心思,因為曾錦做事手段毒辣,又是個喜怒無常的潑婦性格,賈漣不僅駕馭不了他,還不敢得罪他。
因為兩人的聯姻表麵上是申柄因為報恩把外甥女嫁給他,實則是政治聯姻。
賈漣能有今日,全靠申柄一手提拔,所以他在賈府時才會事事順著曾錦。
曾錦伸手端起一旁的茶盞,她一邊動作優雅的用茶蓋撇了撇茶沫,一邊紅唇輕啟,漫不經心道:“桐兒,自你生母死後,我這個大伯母待你不薄吧?還有瀾兒,你母親元氏可是一個妾氏,這麼多年,若非我私下接濟她,她怕是活不到今日。所以,念著這份恩情,你們今日無論如何也得報恩感激我。過幾天攝政王就要回來了,陛下要設宴為攝政王接風洗塵,所以,我有意把你們帶去宴席,獻給陛下,去後宮做妃子。”曾錦長歎一口氣,裝模作樣道:“唉~一旦進宮為妃,那便是飛上枝頭變作鳳凰,你們倆本來沒這個命,但我呢好歹和你們是一家人,我也是心善,不想你們留在賈府過苦日子,所以才給你爭取了這個名額,你們可要爭氣啊!”曾錦眉頭一皺,語氣冷了幾分,冷冷警告道:“彆給你們機會不中用,讓我失望了!”
此話一出,讓雙膝跪地的賈桐和賈瀾兩人瞬間心驚肉跳,驚出一身冷汗。
曾錦為人陰險狡詐,喜歡背地傷人。
自孫氏死後,無權無勢的賈磊因懦弱膽小根本就護不住他們姐弟三個,而這麼多年,賈桐也沒少受曾錦的磋磨與打罵,至於賈瀾,她乃一介妾氏所生,所以在賈府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賈瀾和賈桐都知道,一入宮門深似海,在後宮那個殺人不見血的地方,像他們這種無權無勢的女子進去無非死路一條。
但他們太過弱小,這個世上無人會給他們撐腰做主,所以麵對曾錦說的話,他們沒資格反抗,隻能乖乖應下。
曾錦見二人如此識趣,便也滿意的笑了笑,曾錦站起身,步伐沉穩的離去。
暴雨過後,天氣放晴,但空中依舊是灰蒙蒙一片。
怡景宮中,蕭瑾年高坐上座,跪在地上的牢房牢頭顫顫巍巍,全身上下抖如篩糠。
當牢頭將五部尚書被人救走的事稟報給容燁時,容燁雖麵上冷靜,不再發瘋,但心裡卻已經怒火中燒,怒不可遏。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天子腳下,前有韶衡被人光明正大劫囚救走,後有五部尚書被人偷偷摸摸劫獄救走。
這些膽大包天的賊人,竟敢在天子的眼皮底下劫人,這不是在藐視皇權嗎?
但主要的還是牢獄裡的這幫廢物,身為牢獄牢頭,連六個人都看不住,真是幫酒囊飯袋。
既然養著無用,那還養著乾什麼?吃乾飯嗎?
容燁越是沉默,一言不發,牢頭的心就越是慌亂著急,就好似頭上有一把刀懸著,隨時會落下一般。
牢頭嚇的全身熱汗淋漓,容燁卻不緊不慢,緩緩開口,“既然你們這幫廢物,看不住關在牢裡的犯人,那就去死吧!”
此話一落,牢頭嚇的瞬間頭腦一熱,麵色鐵青,他不停的磕頭求饒,淚如雨下,“饒命啊!陛下饒命啊,陛下饒命……”
容燁麵色一沉,冷聲道:“來人,把整個牢房裡的小吏全部拉出去,斬首示眾,一個不留。”
門外三個禦林衛走進大殿,對著容燁行了一禮,“是!”
語畢,隻見領頭的禦林衛手一揮,另外兩個禦林衛走上前,提著牢頭的兩隻胳膊,不顧他撕心裂肺的哀求,強行將牢頭連拉帶拖的帶了出去。
容燁命令道:“貼告示,緝拿六部尚書,隻要遇到,格殺勿論,但一定要將屍體帶回來。”
領頭的禦林衛聞言行了一禮,“是!”
語畢,禦林衛退下。
申時時分,長廊裡,楚熙一襲白衣立於欄邊,一個影衛在移形換影間跪在楚熙身後,他不急不忙的向楚熙稟報道:“主子,六部尚書已安全出京,屬下已派人在暗中護著他們到鄞州。”
楚熙擺擺手,影衛意會,退了下去。
遠處,裴子衿身著一襲紅衣快步走到楚熙身後站立。
楚熙緩緩開口,“裴督主想通了?真的要交了權就歸隱山林嗎?”
官場如戰場,朝堂是非多
再加上裴子衿也從未想過入朝為官,他本不是亂殺無辜之人,但最後卻因奚夢兒的脅迫,為求生存,為保住裴嗣音,他不得不變成一個滿手染血,人人懼怕的裴督主。
自他掉落懸崖,周錚一把火燒了督主府後,他終於能得自由,再不受人控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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