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伴隨著尖高刺耳的嘶鳴聲,寶山一角與周邊的懸崖一起崩塌下去。趁著風襲之時,木子雲落到衣物旁,取出藥膏塗在身上的裂縫處,穿衣時兩條胳膊像放在火裡烘烤般疼痛。啞巴倒還好,木子雲雖見不著,但能覺出風圈中的氣息不降反升。果不其然,等墓地裡平靜下來,便看到懸崖凹陷處有個垂直站在壁上的人,那人不太尋常,渾身上下隻纏著些布條,頗為狼狽。最奇特的是,啞巴全身變成了紫黑色,連眼白都不見了,隻露著條暗紅舌頭,牙齒也變黑。木子雲頭有些大,開口問道:“你這又是什麼招數,算不上武技了吧。”啞巴手上倒出藥粉,聚成字:“借助藥物而成的武技,毒技。”這是天河門獨有的手段,利用藥物改變武者與法師進攻的方式。在孫豈幾的預測中,啞巴是湖州三大天才之首,甚至遠高於木子雲和左之衛。其對藥的理解遠在任何人之上,歐陽柏在世時,也曾自歎不如。而啞巴自創的毒技有五種。一:流光。衝刺時如彗星一般拖著紫黑色光芒,自帶傷害,流光中含有毒物。二:百草相生。以自己為中心,吸附周圍二十丈到五十丈所有事物,蓄氣後,同歸於儘,當然自身不至於死,隻是有一定衰弱影響。三:瘴氣。從喉嚨中噴出瘴氣,一息令皮膚開裂,二息令神智崩潰,三息結束性命。還有兩種毒技為絕技,啞巴此時使用的就是其中之一:開孤大妖。在藥門的文獻中記載著不少神妖之說。其中就有開孤大妖,傳說它是浸泡在毒潭中三千年的寶石所化,像人但有第三隻手,長於脖頸之後。渾身上下向外湧出清流,日夜不停,那清流含著天下最毒之物,聞者便死,大妖周邊百裡生靈塗炭,寸草不生。啞巴的毒技當然沒有那麼誇張,但卻有幾分大妖的味道。每寸皮膚的縫隙中向外淌著毒液,吸的是空氣吐的是毒霧。對武者來說是天敵,因為在距離啞巴五尺之內,強烈的毒氣會讓人心智不清,嚴重點會暈厥過去。靠著開孤大妖爆出的毒氣,啞巴硬抗住了木子雲尚不成熟的風球,他心中清楚了一二,明白如果是左之衛使用這招,他定不會輕鬆。反而對刹山小紅娘覺出點異樣,原本見她在連莊戰輕描淡寫的挨過此招,啞巴還覺得對付起來不難,這樣看來,刹山的家夥實在不簡單。木子雲可不傻,見啞巴變成了流毒液的怪物,打死也不願靠近一步。但他使用的是近身戰的武法,這左之衛的武技他也沒本事再用,如此,反倒沒有手段了。白羽還剩下一套,也就是三根,就算找到破綻打到位置,估計也起不了太大作用,要贏的話,隻能用火焰。“不行”木子雲心中立刻否決了這個想法,非迫不得已的時候,他是絕不願用火的,曾發過誓不用,卻已經破例許多次,他越發覺得這是個禍根。颼,啞巴等得不耐煩,先出了手,身上覆蓋著毒液,跑起來像在地上滑,速度提升了兩倍之多,但還是追不上木子雲。而木子雲也隻能躲來躲去,不過越發的吃力,因為啞巴所經過的地方全被毒液染汙,有了毒性,再踏進去就中了圈套。木子雲可行動的區域逐漸縮小,心裡焦急萬分,正此時,胸膛中一股能量躁動不安,那塵封已久的火珠,按捺不住寂寞,發瘋了般想要衝撞出來。木子雲雙手捂住胸口,而從手縫之中猛噴出來紅色的熔漿,眼看就要將手衝開。嘶…啞巴身邊的毒氣與翻滾著的火氣遭遇,如著了麥秸一般,焦灼著發出聲音。“啊,呀…”一股柱狀的熔漿衝開了木子雲雙手,激射出來,之後熔漿變成了烈焰,木子雲挺著身子,心臟卻在向外噴火,那火焰照得墓地亮如白晝,而寶山上的黑曜石,裂開了層透明的晶皮,發出黑色耀光。“這回,怎麼不受控製?”木子雲仿佛失去了與火珠的聯係,被動的隨著那火焰的噴射晃來晃去,而啞巴一手切開了火流,靠近攻擊的想法,也被之後湧壓而來的氣焰震碎。“沒辦法了”木子雲心裡找著借口,“已經這樣了,不如…不如就用一次。”火焰似是感應到了木子雲的想法,纏上了他的軀體。形成無頭無尾的火蛇,越長越大,這股火流變得有四尺粗。猛握住拳頭,火流炸開,在木子雲身邊形成幾百小火球。“攻!”木子雲大吼一聲。過半的火球飛向了啞巴,剩下的繞著他的身子成星體樣周轉。進攻中的火球,滅後又生,啞巴隻能強行用毒氣將其包裹,無奈火球的溫度過高,毒氣擴散的很快。想要放手一搏,防禦中的火球構成了道火牆。“喝”啞巴在開孤大妖的狀態下使出了百草相生。吸力範圍擴大了兩倍,連山腰處的江淮,虎子都得先往上逃離。幾百火球在啞巴頭頂聚成了一團,不少毒氣融入進去,而木子雲身邊的火牆竟被生生扯破,火氣儘皆被收,好在木子雲在這期間站到了足夠遠處,才沒有被波及。吸力在五十息後停住,在啞巴頭頂懸空著個五丈寬的紫黑軟球,球麵上向外濺著漿水,啞巴雙臂交叉,先是身體變模糊,接著紫黑軟球層層爆炸,最後一波震得寶山都在顫抖。轟隆聲,連其他墓穴中的人都感應到了。在處屋子大小的洞穴裡,閭丘公梁拿著盞燈,詫異地貼緊地麵聽了幾息。氣浪打進木子雲五臟六腑,滾到寶山腰,大吐著血,漏出被染紅的牙齒大聲喊道:“還沒完呢!“隻見啞巴頭頂爆炸結束的地方,出現了個皮球大小的火球。木子雲甚至手臂,手掌一抓,“爆!“哢,嘭!不亞於方才的規模,就在啞巴頭上炸開了。火浪終於將寶山推倒,虎子抓狂的抱起馮靜,躲開頂上掉下的石塊。腳下的寶物如洪流般塌陷,虎子拚命往高處奔跑,才能讓自己不跌落懸崖,敷敷…無數的寶物撒成了瀑布,流進了深淵。山一般高的數量,緊緊幾十息就傾瀉一空,隻剩下散碎物件還留在地麵。馮靜從虎子身上跳下,急切地喊著木子雲的名字,不一會,懸崖中有了身影,隻見木子雲渾身帶血,單手攬著昏厥的啞巴飛了出來。這股火浪差點要了啞巴的性命,是木子雲危機關頭,拚命控製了他頭頂的火焰,才將他救了下來。噗,噗…慢慢地,火流縮減。木子雲再次覺出火珠融進身體,心臟被火焰開的口子緩緩合攏,攬著啞巴,撲通一聲倒在地麵,馮靜虎子趕緊跑了過去,用藥草給兩人療傷。“哎呦“江淮打了個冷顫,臉上灰蒙蒙的,”大人真的覺得這家夥可以忽略?那也太信任我了吧!”一道黑光讓在場的人回複了精神,在一堆碎玉中間,那黑曜石完整無缺的躺著。虎子,江淮目光相遇,立刻跳了起來。“咦?“馮靜發現冷豔子竟沒了蹤影,”彩衣拓者呢?她不見了。“木子雲痛得吱唔了聲,回道:“剛剛在懸崖邊看見她了,好像掉進去了,不用管她了,立刻解決江淮,黑曜石就到手了。”馮靜點了點頭,用帕子擦拭著木子雲臉上的血汙,說道:“隻剩他一個,肯定能贏,我正好想與他比試一番。”“嗬,不必了,我就不信虎子製不住他。”江淮現在一對三,卻仍舊不慌,大人都說了,黑曜石是他的,大人什麼時候錯過,那麼結局肯定是他贏了,雖然有些扯,但發展的趨勢一定是對的。噗,契約一,水鬼,又被召喚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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