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我也...讀完了”大鐘的狀態很糟糕,他雙手抖動的厲害,無力地垂落在身體的兩側,仿佛那兩條胳膊成了搖擺著的掛物。
老智果紋絲不動,生命的長河中,他每次遊覽這些血字之時,都要陷入沉思,那沉甸甸的情感就壓在他頭頂,先祖們的悔恨之言每每都能在他惰懶之時將其刺醒。“給我一點時間,孩子。”老智果閉上了雙眼,回味地說道:“你即將得到它,你甚至可以做哆哆國新的國王,請你給我這位遲暮的可憐人再一次聆聽先祖教誨的機會。”
“我對國王沒有興趣!”大鐘的情緒還處於繃緊的狀態,他恨恨地說道,“你知道我要什麼!給我就行!”
老智果將心鎖住,感受著每張皮紙上傳達出來的情感,他還是老了,也因為沒有保護住秘密而心存愧疚,他歎了口氣,睜開了眼睛,失落而又釋然地說道:“先祖們不能原諒我,我也沒有資格再進入到這裡了。”
大鐘忽的聲嘶力竭地吼道:“給我!給我啊!”
“瞧”老智果意味深長地微笑著,指著石碑,“瞧啊孩子,那不就是你想要的東西嗎?”
大鐘再次往那石碑望去,隻見碑上的血皮紙似活了一般扇動著飛開,顯出了整塊石碑的模樣,那上麵刻滿了劃痕,此刻卻因其散發出不同的光色而各自組成了圖案和符文,那似乎記載著一種打開石碑的方法,流淌著唐諸鞠齊·哆哆血脈的大鐘冥冥之中讀懂了石碑上的符號。
他激動的跳下高台,跑到了石碑邊上,“幾十年了!”他摸著那些發光的圖案,滿足的將臉貼了上去,“終於就要見到它了!”他高呼一聲後,雙手按在了兩個圖案中,趁著符文發熱,他抬腿跳進了石碑,原來石碑的中縫處是一道肉眼看不見的打開內閉空間的門,迄今為止幾乎沒有出現真正意義上的改變空間的術,有些人使用幻術或者具象術的手段造就出一種類似於改變空間的效果,但唐諸鞠齊·哆哆這個上時代的大神,的確擁有改變或者創造空間的能力,這個石碑就是他僥幸保存下來的物件,本來十分普通,但自當他成了凡人失去神力之後,此物也就成了一種神物,石碑不大,其中卻藏著一個獨立的約莫五六十丈長的空間,他並不是與現實空間疊加存在的,而是各自獨立的,它們唯一的聯係就是那作為門的一條縫。
大鐘走進了獨立空間之中,那裡儘是黑色,唯有中央一點水藍,並不是沒有光亮,他隻是像鑽進了一個內壁全是黑色的蛋殼裡。
中央的水藍色是一杆權杖,光芒最盛處是一塊藍紫色的寶石。大鐘盯著這權杖,下意識的自語道:“這是封印,先祖的第一道封印。”大鐘的腦海裡立刻出現了些模糊的畫麵,他的記憶中多了一些信息。原來這小空間裡布滿了唐諸鞠齊·哆哆曾經的神能,它們裹含著那個時代或者神術的信息,大鐘在其中待得越久,知曉的秘密就越多。
這塊藍紫色的寶石,叫做“卜鼓”,為唐諸鞠齊·哆哆最疼愛的妻子所有,除了本身就具有一段傳奇的故事外,也因其特殊的封印能力而被用來作為禁錮神術的第一道枷鎖。
大鐘迫不及待地抓住了權杖,小心翼翼地將寶石推出方孔,寶石還懸浮在空中,權杖卻黯淡了顏色摔落了下去。大鐘低下頭,用右眼往寶石中瞧,人雖然沒再動彈,意識卻突然像被跟著視線抽離出去,進入了寶石內的又一獨立空間,新的“蛋殼”變成水藍色,其中飄著一艘巴掌大小的紙船。
大鐘冥想許久後,也知曉了紙船的信息,原來那是唐諸鞠齊·哆哆的大女兒曾經送給他的禮物,被用來作為封印神術的第二道枷鎖。
大鐘彎身看那小小的紙船,身體逐漸傾倒,倒進了船上,他轉而又站到了紙船上的另一空間,“蛋殼”沒了,變成了一座白色的棱角清晰的山。山底處有一抹嫩綠,大鐘朝著嫩綠處走動之時,大山在變小,而“綠色”在變大,等他走進了,他已經站到了一株之物旁邊,那是一株上時代的草,但與紫藤花葉很像,草葉之間有一根黑色的細枝,枝頭似乎開了一朵枝頭般大小的黑色花朵。
大鐘深吸一口氣,首先知曉了這株草的來曆,原來這是唐諸鞠齊·哆哆曾經造就的一隻樹體守護神的葉子。緊接著大鐘伸手去觸碰黑色的細枝,再即將碰到之時,他稍有停頓,在堅定了決心後,他伸手握住了細枝,原來那朵花的花蕊處藏著一個寶盒,肉眼是看不見的,但寶盒在細枝被抓住後迅速變大,同時大鐘也隨之變大,從一個個獨立空間中剝離,最終站到了最初的石碑內的黑色空間,但他的手上多了一個寶盒。
“來見見你的新主人...”大鐘似笑非笑的將寶盒打開,他並沒有聞到什麼氣息,但明確感受到有什麼東西飛了出來,儘管他看不見,感知也很困難,但覺得身體的每一寸都在被神能洗滌。
那是一卷竹簡,並且已經鋪開,上麵並沒有文字,但那就是淬神體之術的容器。
大鐘的腦海裡出現了眾多曾經的先祖舉起竹簡的畫麵,甚至隱約看到了唐諸鞠齊·哆哆的神象,他激動的將竹簡舉到頭頂,隻要心念一起,淬神體之術就會被開啟,先是有大量神能灌輸到大鐘的身體,接著唐諸鞠齊·哆哆的直接記憶會由片段的形式直接嵌入到大鐘的腦海之中,大鐘會在數天、數月、乃至數年之間“讀”完並經曆完唐諸鞠齊·哆哆百萬年的成神之路,從而開始繼承唐諸鞠齊·哆哆的神體,在此期間神能會衝破石碑,飄散到哆哆國各地,繼而飄得更遠。
當陽間中再次出現上時代大神的氣息後,天地之間或許就要發生一場突然的暴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