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之後,風箏看向了午佛,自信道:“在這種情況下,便該由我們行動了,讓"道理"朝著更好的方向發展吧。”
“真的在變好嗎?”佛光再次從午佛的身上飄散出來,金絲線退場,而風箏手中的嫩草漂浮到了空中,並瞬間變大了數百倍。
末了,風箏才發現,並不是嫩草變大了,而是她縮小了,進入了嫩草的“心”中。那裡麵烏煙瘴氣,更是出現了數不清的惡象,風箏能深切地感受到痛苦和悲傷,這讓她的情緒也變得十分消極和波動。
午佛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他說道:“你隻看到了萬物的聯係,卻沒有看到萬物的內心,草真的有罪嗎?是蟲讓其染病,到頭來,蟲卻生,它卻死,怨氣便在草的心中誕生了。而蟲子呢?”
風箏忽然又回到了原來的環境,而那株嫩草還懸浮在空中,風箏的視線中還有一隻飛蟲,它身上有著一個冒著黑氣的斑點,那
是草的怨氣,留在了蟲兒的身上。
午佛的聲音又響起,“為何不看看你的手?”
風箏立即低下頭去,發現自己的手指也有一處同樣的斑點,親手抹殺嫩草的風箏,也在不知覺中接受了草的怨氣。
午佛在佛光中說道:“萬物皆有因果,有因必有果,但果的承擔卻不一定在因的本體,你再看。”
午佛指向了飛蟲,風箏抬眼望去,發現飛蟲跑到了自己的夥伴身旁,兩隻蟲兒靜悄悄地靠在一起,這是,冒著黑氣的斑點忽然一分為二,一個轉移到了新蟲兒的身上,飛蟲或許是因為受到了驚嚇,忽然咬了自己的同伴。
原來草的怨氣到了結“果”的時刻,它報複在了另一隻蟲兒的身上,但這個“小果”造成了一個更大的“因”,另一隻蟲兒被咬了,它並沒有死,但心中出現了憤怒的怨氣,也就是新的“因”,它使蟲兒惱恨地去騷擾起一隻麻雀,麻雀在新“因”的驅使下,追趕著蟲兒,嘴中落到了一名男童的頭頂,一嘴啄瞎了男童的眼睛。男童的心中種下了“大因”,雖隱忍多年不發,但始終沒有削弱過,反而因為長年的委屈而變得更惡,終於,男童長大成人,費儘周折才娶了一個看得上他的蹩腳的妻子,男人的脾氣古怪,因為瞎了眼睛的“因”,他每日都要毆打妻子,妻子在新“因”的影響下,給婆婆的粥中下了毒藥。
因果還在繼續傳承,但隨著一道佛光出現,所有的畫麵都消失了。風箏和午佛麵對麵站著,二人麵色迥異,看著彼此,心中或許都透徹,又或許都存著千種滋味。
十息過後,午佛說道:“我殺了那隻蟲,了斷了草種下的"因",這難道不是一種救贖嗎?而草的"因"對你來說,太過於渺小,可你又何及沒染上成片的"因",當它積攢到了爆發的時刻,自然會在你或在你所接觸之物的身上,造就出一個大大的"果",彼時,新的惡"因"又出現了,又有多少無辜之生靈,需要來替你去承擔這些罪過呢?”
風箏低下頭去,發現嫩草依舊被其捏在手中,而金絲線也從草尖向外衍生著,金網仍舊像從前那般耀眼,隻是網中飛動著一隻蟲子,它的背上沒有斑點,但風箏的心中,出現了一絲疑惑,而金絲線也漸漸變得鬆軟,它們被佛光所熔化。
午佛笑盈盈地走上前了幾步,說道:“你隻注重了理,卻忽視了心和因果,所以你看不到自己身上的惡,想想吧,你的身上還有多少惡"因"呢?我若不殺你,待到它們積攢到數目,你便會造就一場災難,彼時,人間又多了多少無辜的生靈,我做的沒錯啊。”
佛光已經將風箏籠罩,而風箏猶豫的心漸漸難以抵擋住從耳畔飄進他心底的佛音,她並不知道,那是午佛的術——菩薩調。
忽然,一隻手撥開來佛光,一道拂塵在風箏的眼前一晃。二人身旁出現了一道身影,竟然是無邊道長。
無邊道長擋在風箏身前,同樣平和地笑著,望著午佛說道:“不如我來與你講講"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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