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很寬廣,逃出腐朽的牢籠,隻是因為我出的價碼不夠。”鐺鐺鐺盯著那失去控製的火鳳,雙手向上“吃力”舉起,同時,嘴中高喊道:“可你心大不過整個世界。”整片海洋的海水都在向上湧動,當到達一定的高度之後,浪花們像甩鞭子一般甩了回去,但回去的瞬間,黑藍色的海洋變成了金燦燦的流沙,那竟然是一個個金幣聚集而成的,這裡麵的財富是一個人想象力的巔峰都達不到的高度,然而,這還未完。
鐺鐺鐺落下雙臂之後,接著再次“吃力”向上舉起,金沙之上還是插出金樓金殿,並不是從金沙中升起來的,大半都是從天上往下插,而小部分則是不按任何規則隨意由金幣聚壘而成的,大海之後,連空氣也變成了財富,那些亭台樓閣,山林小屋亦或是平凡人家的矮房子,都是金幣造成的,這就是一個誰都無法抗拒其神采的金錢帝國。
鐺鐺鐺久違的開懷大笑,他自認為這樣的景象連天上的神仙都會為之震撼,而他所擁有的財富,完全能夠買到一個神位。刀刃一般銳利的火鳳俯瞰著耀眼的金錢帝國,當陽光照著到帝國之上,火鳳中方天慕的眼睛雖受著火焰的保護,卻還是受到了灼傷,火鳳從天空劃落,直直地在帝國中砸起了一片金沙浪,當火鳳想要再飛回天上之時,那些金色的建築像活了的魔爪一般,緊緊地抓著它的羽翼,縱使火鳳能夠掙脫束縛,也會再次被帝國反射的耀光搖晃下來,並且火鳳越墜落就越難以再度飛起。
鐺鐺鐺如此說道:“財富是人心麵臨的最大的誘惑,七情六欲皆可因其而成,因其而改,因其而滅,若沒有錢,連溫飽都解決不了,跟彆說其他的心願了,但若是有了錢,花不完的錢,誰還能一直保持冷靜,他們會用謙謙君子的法則來約束自己,以便能讓他們飛出貪婪和**的泥沼,但他們狹窄的心靈裝不下太多的金錢,因此他們會不小心跌落,再飛出時,卻已經嘗過一次財富的甜頭,這便是個開始,以後他們的底線會越來越低,法則也會拋之腦後,最後,他們再也飛不出來了,開始還會找個自我安慰的理由,最後,連理由都不會有了,他們承認墮落,也自甘墮落。”
火鳳果真再沒從金錢帝國中爬出來,它的羽翼已經不再鋒利,而被金幣拉扯變得扭曲柔軟,方天慕不得不衝出火鳳,自己往天空飛去,但天忽然黑了,方天慕的頭頂出現了一張圓拱形的金鍋,立刻要把他蓋下去。方天慕沒來得及反應,但他右手的火刃作出了變化,它化成了一條長蛇,噴出了猛烈的火焰,像木子雲的火秘龍息一般,將金鍋燒化,但金鍋之後,是無數的金幣,方天慕無奈還是落回了金錢帝國。
“投降吧”鐺鐺鐺說道:“你的心很冷,對財富漠然相待,但時間會讓你對此做出改變,你也會在金錢帝國成為財富的奴隸——我的奴隸,在永恒的時間裡,這世上沒有任何人能抵擋得住金錢的誘惑。”
方天慕站在金地之上,漠然冷道:“是嗎?那麼他們呢?”他身邊出現了數道陰間裂縫,一道裂縫中走出了十二尺高,雙肩足足有四尺長的時代悍者——暴君,他雙手拿著兩把中間鏤空的環形刀刃,臉上依舊由黑布蒙著,隻露出了鼻梁和眼睛,他的氣息十分沉重,一雙眼睛如死水又如深潭。而另一道裂縫中,走出了紮著尾辮的黃頭發的泛泛之輩——王陽克,依舊是木刀,右手拿著扛在右肩頭,眸子裡是平淡無奇的光,身上也是平淡無奇的氣息。
班四郎也落下來,站到了方天慕身邊,最後一道裂縫中的獸族六劍流劍士——鴿鴿左琪·獠牙並沒有現身。
奇怪的是,三位鬼奴仆腳下的金幣時而存在,時而消失,海水會從他們的腳間重新出現,任何一個金幣都無法觸碰到他們的身體。
方天慕望著天空,對鐺鐺鐺冷道:“他們的靈魂,你買得到嗎?”
鐺鐺鐺皺起了眉頭,陰間裡有沒有財富的**,他並不清楚,但他認為隻要擁有靈魂的生靈都是會被財富收買的,但是純粹的靈魂,尤其還是在陰間痛苦了不儘歲月的靈魂,鐺鐺鐺並沒有能收買他們的信心。
方天慕的臉色並不太好,同時喚出三個鬼奴仆需要耗費大量的能量,同時,他的陽氣以及部分生命力也會分給每個鬼奴仆,這對他的身體造成了巨大的負擔。關上了所有裂縫,接著在腳底的金地上開了一條細縫,方天慕對班四郎命令道:“劈開它,最大!”
“你確定嗎?我的主人”班四郎還沒有得到回複,就立刻又說道:“你為什麼不自己做,對於你來說,不像是難事,好吧,你看起來狀態不是很好。”班四郎蠻不認真的樣子激怒了方天慕,而班四郎也能敏銳的覺察到主人的氣息,立刻換上了一副沉穩冷淡的神情,他一躍而起,右手握在封印大刀刀柄之上,卻並沒有解開封印。嘴中低聲冷道:“無刀——開天!”
那細短的陰間裂縫瞬間成了一道大裂穀,徹底打開了陰間的世界,那金幣流沙,如汪洋一般流進了陰間,而陰間的黑暗中,出現了無數雙怨氣沉沉的眼睛。隻見暴君站在裂穀邊上,蔑視著陰間世界,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他一人立在那裡,致使那些蠢蠢欲動的厲鬼們不敢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