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江渡下迷千年,叱怨愁仇孰獲贖。”
幽冥時河,浪流溷溷,六界亡而六王墮,七石散沒,轅石化為一子,此子心烈似火,思如梓河,靈清之明於古荒無地凝出一界,此為——陽間。
“他們....是...天人...勝天之人。”白須老頭緊抓著拐杖,緊張地看著頭頂天空浮著的紫金葫蘆。然而葛遠幾人現在卻並沒有心思往下瞧,誰也做不到幾十息內貫穿七千公裡,還能直起腰版,看得清東西。
葛遠的情況是最好的,隻是頭昏目眩,他指著身側說道:“多虧了這葫蘆,要不然咱們的身體早就化成灰燼了。”可往左一看,頓時又吃了一驚,不僅紫金葫蘆前端的三層屏障被衝破,其後的寶器傘也變得支零破碎。葛遠恐慌地說道:“太快了,也不知道撞到了多少東西,好歹這傘還撐著,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再回頭看,風箏、望鄉、杜小月,無不有爛醉之姿,望鄉雙手抓著獸骨槍,手上正冒著煙,低著頭狂吐不止。
立刻取出了清心壺,將清水倒在了三人的頭頂,點明了靈智後,隻能等他們自己熬過惡心的階段。
風箏側趴在紫金葫蘆邊上,正看到下方光景兒。黑色的長河延伸到天的兩邊,河上浪花層層高疊,似排排鐵馬勢如破竹、踏足而上,每一滴水都如黑墨,都似攜著萬鈞之力。河寬八裡之長,兩岸百裡內不尋一物,隻有堅硬的棕土,連石礫也不可能出現,仿若是兩處天涯被一條黑帶撚連在了一起。
而滾滾黑浪之上,一條懸浮的殘破斷橋正緩緩剝落,那橋有多少年頭,深究起來已毫無意義,而那一村莊的村民們正推著車輛,背著包袱,在殘橋上快速的穿梭。而斷橋的前端,有一符輪聚集而成黑洞,黑洞中央是暗紫的幾片星雲。
“呦呦....”葛遠說道,“沒想到比預期還剩出了一炷香的功夫,你們瞧那扇界麵。”
“那裡麵是什麼?”杜小月問道。
“梓州”葛遠也猶豫了,“應該不屬於陽間,我們不必涉險,隻需要把剩下沒過橋的村民抓住,要挾裡麵的人就好了。”
但此時,橋上拄著拐杖的白須老頭,杖頭點了三下地麵,七八個不同位置的老少村民一齊看了過來,他們也未說什麼話,卻仿佛說了一大篇。片刻之後,未進入黑洞的村民舍棄了所有輜重,拚命朝著黑洞內跑去,葛遠的右指彎曲著向下一指,隻見天空之上劈下來一道金光,正落在黑洞的前方,未進入的村民使出渾身解數也難近那金光半步。
葛遠大致數了一數,接著踩著一把飛劍落下,而其他四把則懸在四周,他背著手悠哉哉地落到白須老頭麵前,然後開口說道:“老人家,不急了,讓大夥都歇一歇吧。”
老頭瞟了一眼黑洞,而葛遠掐指一算,又道:“沒事,還得半柱香的時間才能關上,你們這百十號人,我很快就能送你們進去,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向您討要一樣東西,葛某本不想威脅誰,可是你們害我差點毀了凰都,所以...要麼交出"化憂草",要麼....死...”葛遠的目光中露出了少有的殺氣,他這樣的人還真不容易認真起來。
白須老頭居然笑了,目光和藹,但葛遠卻從中讀到了幾分坦然,驀的,葛遠意識到了什麼,卻不知道這老頭想怎麼做。
隻見那老頭撫了下袖子,露出了一串玉蘭珠,於此同時,老者的周圍迅速出現了強大的氣場。
趴在紫金葫蘆上的風箏驚道:“這是彧棄之境的威壓,我怎麼之前一點都沒有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