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他睜開了朦朧的雙眼,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床頂。放下所有思緒,讓心一切空明,就這麼靜靜的看了幾分鐘。
似乎在那一刻,自己格外的清醒,不帶一絲煩愁,不帶一絲憂惑,讓自己有一瞬間的逍遙,偷得塵世一時閒。
真的很想一直就這樣呆著,可是可能嗎?
人要為了生活,他要為了救人,塵世忙碌,他不就是那其中一位嗎?
有時說不清什麼什麼,說不明什麼什麼,但是自己知道這是什麼。
有時並不需要說清什麼,有時並不需要講明什麼,隻需他知便可。
有時,他會看看天,假裝自己是個高人。
有時,他會看看地,表明自己也難脫塵。
有時,他會看看人,處於紅塵,怎能不染?
有時,他會看看雲,發發呆,喃喃自語。
也許是一個人孤獨慣了,也許是怕自己心出問題,也許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也許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他也不清楚自己在乾什麼吧!
簡簡單單的洗漱後,他吃了份普普通通的早飯。
之後,便坐上了診桌開始瞧病。
望聞問切後,知病之根,知病之患。
提筆書方,鋪紙取藥,取繩綁紮,然後給予患,交代煎煮之事,忌之物。
一個個不停歇,你永遠都不知道隊伍有多長,你永遠都不知道來者是誰,你永遠都不知道病之大小與症狀。
而他,卻需要一顆處事不驚的心,認真與仔細並存,才能不漏診與錯診。
一顆真心,一顆私心,一顆凡心,一顆濟世心。
迷於塵,墜於塵,安知禍,安知病。
無欲時,才能看清塵世中人。
無語時,才能看明塵世中事。
局外人,才能看清局內之塵。
局內人,早已迷茫棋局之中。
我看著塵事,塵世亦在看我。
我迷於紅塵,紅塵亦在迷醉。
有時是為了凡生一撇,有時是為了凡事一夢。
有時是為了凡塵俗事,有時是為了心中無惑。
迷茫的凡生,迷茫的人。
病都是小病,還好。
可是病的皆是貧苦生,怎奈何?
他是局外人,不入局中事,他能讓一人脫,卻不能讓千人離。
他僅僅能做的是,深思熟慮後,找出最優的藥方,來治療和治好他們身上的病。
他是個局內人,處於凡塵,便在棋局之內,落子之無悔,啟局之難停。
他隻能隨塵,做個凡塵客。
他隻能隨緣,做個有緣生。
一夢之,一夢離,一夢改,一夢無惑。
手搭在手腕上,靜靜的感受著脈搏的跳動。
語問之於病患,認真的聽著一字一句的言。
眼望著眼前人,仔細的觀察著其氣血之事。
耳聽著眼前生,細細的傾聽著其聲息之間。
一眼,一耳,一言,一手,知病之百味,明疾之千態。
思之藥性,理之藥靈,書方劑。
開櫃取藥,提戥稱量,配方劑。
水藥入鍋,凡火熬煮,調方劑。
藥,這便算成了,至於到底如何,看醫,看配,看調了。
半天很快就過去,他已經記不得看了多少人,也數不清後麵還有多少生。
中飯?
沒時間,那就不吃吧!
何時閒,何時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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