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等那時候,你現在隻要能紮夠一個時辰的馬步,我現在就能教你。”嵇維完全不當一回事的樣子。
但也足見他不喜歡拖拖拉拉,才會這麼說,想現在就讓蕭硯死心,免得蕭硯哪天又來了。
哪知,蕭硯道:“好。”
嵇維有點意外,畢竟,這學生一看就是相當文弱的,彆說一個時辰了,就是一炷香,估計對他都有難度,可這學生就是這麼痛快的就同意了。
但儘管如此,他還是沒當一回事。
覺得,等這學生紮不夠一個時辰,自然會自動走人。
嵇維又閉上眼,抱著他的酒葫蘆睡覺了。
可隨即卻覺得這樣不厚道,這學生一看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而他都五十多了,都可以當人家爺爺的年紀了,這麼欺負一個孩子……
算了。
嵇維乾脆又睜開了眼,還撐著身子坐起來一點,然後就靠坐在台柱那裡,一邊打開酒葫蘆喝酒,一邊看著蕭硯紮馬步。
打算這孩子要是撐不住了,就趕緊讓這孩子滾蛋。
但彆說,這孩子紮馬步,紮的還挺標準。
但一炷香過去,看人還好好的、穩穩的紮著馬步,嵇維就皺了皺眉。
半個時辰過去,人還穩穩紮著馬步,嵇維心裡開始有點不悅了,終於意識到,他有可能是自己給自己設了個套。
可當蕭硯真紮滿一個時辰,人還穩穩的,嵇維還是瞪圓了虎目。
這真是這個書院的學子?!
還有,他真給自己設了個套!
“行了,彆紮了。”嵇維有點惱怒道。倒不是生蕭硯的氣,而是生自己的氣。
不上戰場,不動腦子久了,他竟然連一小娃娃幾斤幾兩都看不出來了。
“先生。”蕭硯隻又施了一禮。
嵇維這才猛的站起來,人高馬大,就算瘸了一條腿,也掩蓋不住他如山一樣的氣勢。
“你以前習過武?”嵇維問道。
蕭硯自然是扯謊:“並未,隻是下盤比較穩。”
頓了頓,又扯謊補充:“可能跟我有時候怕自己睡著,便紮馬步背書有關。”
“你們文人還真是……”嵇維都不知道說什麼了。他是武將,一向理解不了文人的想法。據說還有人頭懸梁、錐刺股。
“那學生跟您學騎射之事?”
“罷了,我教你。”嵇維說道。他這個人,可能沒彆的優點,但卻是一向說話算數。既然是自己承諾的,隻要人家紮滿一個時辰就教人家,他自然便會教的。
隻是——
“你有報名今年的院試嗎?”嵇維忽然問道。他記得院試就在後天。
蕭硯點頭道:“報了,明天就要進考場了。”
嵇維這才說道:“既如此,那等你考完試,再來跟我學吧。”
“多謝先生。”
“你叫什麼?”嵇維這才又懶懶躺回去。
“蕭硯蕭若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