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玉濤是他的大徒弟,五十二歲了,博士研究生,現在是安和醫院的副院長,外加各項職務。
兩人相識於二十多年前一個國家級重點科研項目,冼玉濤被他的導師帶著進來,在項目進行途中,譚鴻儒指導了他許多,並和他一起參編了一部醫學方麵的書籍。
冼玉濤那時叫他老師,後來兩人心照不宣的,他成了他的第一個徒弟。
五十二歲了啊!
孫子都比傅家那個小土豆蛋要大兩歲。
譚鴻儒恨自己當時被花迷了心竅,就這樣糊糊塗塗的答應了那個姓傅的。
一想到以後還會有很多媒體采訪,並且把他和那個小土豆蛋的關係宣揚的人儘皆知,譚鴻儒就覺得眼前一黑。
到時候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跟這幾個徒弟解釋,難道要他直說,自己收了傅斯淮的“賄賂”?
他抿了一口茶,壓下心頭的憂愁。
唉,人到晚年,名節不保。
“老師今天來一直在歎氣,是有什麼煩心事?”
譚鴻儒一言難儘地搖搖頭,他擺了下手,“不提也罷,對了,我這次來確實帶了最近研究出來的新品。”
他指了指放在椅子旁邊的大箱子。
這個箱子是研究所的小李幫他提來的,一路上穩穩當當,譚鴻儒一直在盯著看,生怕磕著碰著。
他走過去,蒼老的手指打開箱子麵前的小鎖。
冼玉濤也放下茶杯,好奇地站在旁邊。
老師來了好幾次,也拿過來不少研究產品,這還是第一次見他用箱子裝的這麼小心翼翼,這個態度讓他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譚鴻儒找的這個箱子是能密封氣味的,他打開的那一瞬間,一股清淡的花香味鑽了出來。
冼玉濤深吸了一口,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老師把花香過於媚俗的缺點改善了?不對不對,不止如此!”
他又吸了一口,忍不住讚歎道:“還有裡麵蘊含的能量,比之前增加了十倍不止!”
譚鴻儒讚同地點點頭,“我測了他和之前那些花裡的元素,一共是十四倍。”
“老師!您這才是真正的重大科研成果,上報了嗎?”
誇完之後,冼玉濤連忙問道。
譚鴻儒搖了搖頭,“沒有,暫時無法上報,因為我不能確定下一盆有沒有這麼程度。”
“此話怎講?”
譚鴻儒小心地關上箱子門,把前幾天得到一隻神奇的花這件事跟冼玉濤說了。
聽完之後,冼玉濤若有所思地問,“也就是說您當時采用了異花傳粉的方法,把那朵奇花上的花粉人為傳到另一朵開放的玫瑰花上,才有了現在這個成品。”
譚鴻儒點點頭,“對。”
冼玉濤連連感歎,“我都不敢想象您說的那株奇花是什麼樣子。”
“它現在還沒有枯萎,我加了藥劑,可以讓它保持的時間更長一點,你若是沒事的話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