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們等等他吧?”團團的聲音,清脆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如同春日裡初綻的花蕾,純真而又動人。
她的小臉微微揚起,眼眸中閃爍著期待與溫柔,那模樣,任是誰見了,心頭都會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陣漣漪,無法輕易拒絕這份純真的祈求。
江祁低頭,望向女兒那張充滿哀求與依賴的臉龐,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柔情。
他愣了一下,隨即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那是一種被深深觸動的笑,帶著幾分寵溺,幾分無奈。
“好,”他輕聲應道,語氣中滿是對女兒無儘的愛意與遷就,“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句話,簡單卻沉重,它不僅僅是對一個請求的應允,更是父親對女兒無條件支持與愛護的宣言。
江祁在心裡暗自苦笑,自己何時變得如此“卑微”,願意為了女兒的一個小小心願,放下所有的原則與堅持。
但轉念一想,這不正是為人父母最真實、最動人的寫照嗎?在孩子的世界裡,他們的快樂與幸福,便是父母最大的追求與滿足。
於是,江祁停下了腳步,與團團一同在休息室等江庭回來。
幾個小時仿佛被無形的手悄然拉長,每一秒都承載著江祁內心的焦慮與不安。
他輕撫著身旁團團稚嫩的臉龐,眼神中滿是溫柔與無奈。
“寶貝,時間不早了,你三叔他已經離開很久了,我們或許應該不等了,好嗎?”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團團卻固執地搖了搖頭,那雙明亮的眼睛裡閃爍著堅定與信任。
“不要嘛,爸爸,三叔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才沒回來。我們去找他吧!”
說完,她小小的身軀靈活地滑下沙發,小手緊緊攥住江祁的手指,仿佛那是她最堅實的依靠。
江祁望著女兒那張認真的小臉,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所有的猶豫瞬間消散。
“好,我們去找三叔。”他輕聲應允,眼中閃爍著決然。
兩人攜手走出休息室,步入了醫院繁忙而略顯冷清的走廊。江祁停下腳步,向一位正忙碌穿梭的護士禮貌詢問:“您好,請問能否告訴我,江庭醫生現在在哪裡?我有些急事需要找他。”
護士聞言抬頭,目光瞬間被江祁那俊朗的麵容所吸引,臉頰微紅,聲音也不禁變得有些結巴:“哦,您說的是江醫生啊……他,他現在在住院部的五樓。”
說完,她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低下頭繼續手中的工作。
江祁聞言,眉頭不禁輕輕皺起,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預感。
五樓,就是江庭說的那個有著諸多詭異傳說的樓層,據說夜晚時分會聽到不明的低語,連最勇敢的護士也談之色變。
江庭為何會去那裡?難道真的如傳言所說,那裡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一刻,江祁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種可能,每一種都讓他心生寒意。
住院部的五樓,燈光昏黃,走廊儘頭,一間病房裡。
“鄭小姐,”江庭的聲音低沉而克製,目光中滿是不耐與厭惡,卻硬生生被良好的教養與深植的醫德所束縛,未讓半句斥責脫口而出,“您這樣糾纏,究竟意欲何為?”
他試圖抽身離去,腳步剛邁出一步,卻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桎梏,身體驟然僵硬,動彈不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莫名的寒意,與周遭的消毒水味格格不入。
“啊哈,看來我成功捉住你了呢,江醫生~”一個嬌媚卻透著詭異的聲音從背後悠然響起,緊接著,一隻冰涼的手輕輕撫上了他的臉頰,帶著不容抗拒的侵擾。
江庭的內心翻湧著怒火,卻隻能咬牙切齒地擠出兩個字:“滾開!”
他的眼神如同利刃,若身體能動,定要讓這突如其來的侵擾者付出代價。
“哎呀,江醫生何必如此凶巴巴的呢?”女人低笑,那聲音在空曠的走廊裡回蕩,帶著幾分戲謔與挑釁,讓人不寒而栗。
在這一刻,江庭的心沉到了穀底。他猛地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女人”,絕非他所認識的那個患者。
“你不是她。”
這四個字,在他心中重重落下,如同宣判。他明白,自己麵對的,或許並非人類所能理解的存在。
“嗬,居然這麼快就被你發現了,你這個人類,倒是比我想象中更加特彆。”女人的笑聲變得尖銳而刺耳,如同夜梟啼哭,桀桀之聲在走廊裡回蕩,為這原本平靜的夜晚平添了幾分恐怖與詭異。
隨著這笑聲的響起,整個場景仿佛被一層看不見的陰霾所籠罩,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感。
江庭站在那裡,動彈不得,隻能任由那股未知的力量將他包圍,心中五味雜陳,既有恐懼,也有對未知的深深好奇與不解。
聞言,江庭的心中湧動著前所未有的驚愕與絕望。他顫抖著身軀,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這位麵容妖冶、眼神中閃爍著貪婪光芒的女人,心中暗自咒罵:“媽的,這世道怎的如此荒唐,我江庭莫非真的撞上了天大的黴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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