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澤:……
女鬼的聲音低沉而哀傷,如同夜風中搖曳的燭火,隨時可能熄滅。
“第二天,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渾身是傷,心灰意冷地踏進了家門。”
“那一刻,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與逸郎和離,結束這段讓我痛不欲生的婚姻。”
“然而,逸郎卻跪在了我的麵前,他的眼中滿是悔恨與不舍,聲淚俱下地向我道歉,說他不能失去我,他的生命裡不能沒有我的存在。他甚至對天發誓,從今往後,再也不沾染賭博的半分半毫。”
白雨澤輕輕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所以,你就這麼輕易地心軟了?”
女鬼緩緩點頭,淚水再次滑落,她的聲音顫抖著:“我終究還是放不下他,放不下那段曾經美好的過往。”
“這一次,他確實沒有再賭博,我以為他變了,以為我們可以重新開始。然而,他卻背著我,與一個有夫之婦糾纏不清。”
“那個女人,她知道了我的存在,竟然暗中派人想要殺我。我心中滿是恐懼,四處逃竄,最終悄悄回到了沈宅。”
“那時的沈宅空無一人,我躲在裡麵,像是一隻被遺棄的小貓,祈求著命運的憐憫。”
她停頓了一下,仿佛是在回憶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眼中滿是驚恐與無助。
“我躲了幾個月,每一天都像是生活在刀尖上。漸漸地,我覺得那個女人應該已經放棄了殺我的念頭,於是,我鼓起勇氣,想要回去找逸郎問個明白。”
“他告訴我,他也是被逼無奈,叫我繼續在沈宅躲一段時間,等這件事的風頭過了,他再來找我。我信了,我真的信了。”
女鬼的聲音越來越低,“然而,第二天,逸郎卻帶著那個女人來到了沈宅。他,他竟然當著那個女人的麵,親手拿白綾勒死了我……”
“那一刻,我眼中的世界徹底崩塌了。後來,逸郎用那個女人的錢買下了沈宅,還在這院子裡打了這口鎮魂井,將我的魂魄永遠囚禁在這裡。”
聽到這裡,白雨澤看著那女鬼,沉默不語,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說完,女鬼的眼眶泛紅。她哽咽著,目光空洞地望向白雨澤。
“你說他為何負我?”女鬼的聲音顫抖,“我對他那麼好,我為他付出了所有……我的一切,都給了他。”
白雨澤沒想到它會問他,他忐忑不安,雙手緊握,勉強擠出一句:“因為他就是個人渣,不管你付出多少他都不會在意。”
“說實在的,你到底還喜歡他什麼呢?他都那麼對你了。”
女鬼聞言,搖頭,“不,不是這樣的。逸郎他會哄我開心,會在我生病時給我熬粥,他還……”
這時,一旁的謝知微湊近白雨澤的耳邊,壓低了聲音,帶著幾分好奇與調侃:“舅舅,這是不是電視上說的戀愛腦?”
白雨澤抽了抽嘴角,小聲回了句:“這應該是腦子不好。”
而範硯南則插話進來,語氣中帶著幾分認真:“這題我會,這叫做大冤種。”
小團團眨巴著大眼睛,搖了搖食指,一本正經地說:“不不不,我師傅說過,這叫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女鬼聽到他們的對話,心中的傷痛如同被利刃再次割裂。
她泣不成聲,聲音中帶著深深的絕望與不甘:“你們不覺得,我的命很苦嗎?我對逸郎那麼好,當初他被賭坊的人打傷,我每天給人漿洗換錢,隻為給他買藥熬藥……”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啊!”
謝知微突然恍然大悟,她指著女鬼,驚訝地說:“哦,我明白啦!所以你之前一直喊,逸郎,該吃藥了……原來是因為這樣啊。”
女鬼:“我本也是個富家千金,生活無憂,錦衣玉食,卻為了逸郎,毅然決然地放棄了那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
白雨澤聞言,眉宇間不禁染上了一抹無奈,心中暗道:這人……不對,這女鬼,怎就如此執著於過往,說個沒完?
團團在一旁,小嘴一撇,顯然已失去了耐心,直接開口打斷了女鬼的絮叨:“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的選擇嗎?”
女鬼的話語被生生截斷,愣在了原地,半晌後,才支支吾吾地反駁道:“我一個弱女子,所求不過是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我又能如何?”
範硯南聽得一頭霧水,滿心疑惑地問道:“怎麼就無可奈何了?你明明有很多機會離開那個逸郎的啊……”
女鬼卻如同陷入了自己的執念之中,堅持著自己的那一套說辭,範硯南則是不依不饒地追問著,來來回回,總是那幾句話,團團聽得耳朵都快生出繭子來了。
終於,團團忍不住歎了口氣,目光直視著女鬼,緩緩開口:“沈小姐,你可曾想過,你的父親,究竟是咋死的?”
女鬼聞言,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抹迷茫:“逸郎說,我父親是在路上行走時,被一塊飛來的磚頭砸死的。”
謝知微聽到這裡,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疑惑地問道:“磚頭又怎會自己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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