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不要命的要那麼錢做什麼。
顯然韓弘厚也看出了眾人的疑問,“純粹就是喜歡。”
這什麼理由,不說燕修然了,現場沒一個人相信。
可說到這裡,韓弘厚死活都不說了,他還算有擔當,承認了這件事的主謀是自己,其他官員都是自己一個個或威逼或利誘來的。
“是人他總有缺點,有缺點他就總能為我所用,即使君王也如此。”
他這樣說,彆人說這話可能還要悠著點,可韓弘厚兒子被斬,妻女流放,他說話根本沒顧忌。
彆人聽到這話可能會嗤之以鼻,或是笑笑就過了。
隻有一個人聽進去了,那就是阿涼,她看著跪在地上恍如瘋子的韓弘厚心想。
這句話她無比讚同,也打算作為自己的行事準則來使用。
——
阿涼記憶中走的最遠的路就是從那小山村到鎮上,從鎮上到村裡,那段路程最多也就一天時間。
上京城離肅州近兩千裡,燕修然是個享受性子,他從沒想過騎馬,況且隊伍中還有銀子和犯人,行程更慢。
阿涼原本還想著一路上好好看看大庸的風土人情,沒想到她出現了一個讓燕修然瞠目結舌,陳路目瞪口呆的毛病。
暈馬車。
簡直恥辱,阿涼想,上輩子自己高鐵飛機汽車,跑車,什麼交通工具沒坐過,從沒出現過不適。
這輩子居然暈馬車,她被賣掉時也沒記得出現過這種情況啊。
難道是長大了矯情了?
其實她忘了,被賣的時候很久沒吃東西,很多小孩擠在一輛牛車上,餓的昏昏欲睡,暈車也表現不出來。
原本因為車隊裡有銀子和犯人,燕修然雖說走的慢,但也不想頻繁停下休息,但是阿涼實在慘。
整個臉因為吐太多,黃中帶青,就跟餓了十天的難民似得。
沒辦法,車隊隻好走一段時間休息,因為這個阿涼對燕修然的感觀好了很多。
而且一路上也很平靜,沒人來打擾,她心中慶幸,但燕修然的眉頭卻是越來越緊皺。
就連陳路和護衛們神情都肅穆了很多,戒備也更森嚴。
阿涼就算再遲鈍也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
聯想到燕修然的身份,還有他想上位的心思,心裡暗歎,果然他上京城的仇家很多啊。
如果有人不想他回去,或者不想他把差事辦的這麼出色,那路上使絆子是最好的選擇。
還有韓弘厚,就拿阿涼前世看了那麼多電視小說來說,哪個大貪官後麵沒有一個皇子。
韓弘厚這麼押解回京受審,他身後人肯定不想讓他回去。
為了不成為那個最菜,最拖後腿的人,阿涼在上個補充物資的地點買了很多柑橘,還有路上踩的野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