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的後勁很大,最終鬨到左相自儘以證清白,而兒媳婦也和兒子和離。
柯家男丁全部放下官職丁憂,回鄉守孝去了。
盤桓朝廷幾十年的柯阿家就這麼退出了朝堂,迅速而令人唏噓。
至此,大庸朝堂除了燕子實,紀子平一人獨大。
這些阿涼隻聽個熱鬨,不管他們倒不倒,都影響不到自己,她現在正和影三在齊府的屋頂上飛呢。
“夫人,夜深了,您早點睡。”
正房臥室裡傳來丫鬟的聲音,讓鏡子發呆的中年美婦人回神。
“你下去吧,我坐坐就好。”
鐘氏看著鏡子裡容貌已經大不如前的女人,心裡悲戚,自己嫁到齊家近二十年。
可和丈夫相處的日子加起來還沒兩年。
他是個很好的人,外人都說他霸道,不把女人放在眼裡。
可隻有自己知道,他是為了保護他們,府外的鋪子都不讓自己插手,是在保護自己。
他們在邊關十幾年,十幾年了,為大庸賣命就算了,如今卻要被活活餓死。
想到此處,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伏在妝台上哭了起來。
他不敢對朝廷發泄過多的不滿,因為他在意的人全在這裡,爹娘妻子,兒女,都是他在乎的人。
兒子為了他父親,私自出京。
她這心裡怎麼都放心不下。
太苦了,軍營太苦了,她知道,兒子勸了他父親很多次,反了吧,反了算了,燕家皇室已經扶不起來了。
可那個人太固執了,他不想讓大庸的百姓陷入戰火中,不想百年之後被人罵反賊。
他是真的打算把自己耗死在邊關。
大不了她陪著一起死,想到此處,鐘氏抬手抹了一把眼淚。
罷了罷了,他們父子把她們母女護在這後宅,那她就當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後宅婦人好了。
在屋頂上的阿涼和影三看著齊夫人哭完,才悄悄的落到窗前。
影三先進去,把隔間的守夜婆子打暈,這才大喇喇到門口開門。
聽到開門動靜的齊夫人走出內室,看到一男一女已經走進了房間,她駭的差點失聲叫了出來。
最後還是得理智占了上風,她克製住心中的害怕,顫抖著聲音說,“兩位稍等,容妾身換件衣服。”
阿涼行了一禮,“冒昧打擾了,夫人恕罪,您請自便。”
等齊夫人換好衣服出來,她給阿涼兩人一人倒了杯茶,才坐下。
“我見過你。”她的目光看向阿涼。
“雖然你長高了,也沒以前那麼瘦弱,但我很肯定。”
她並沒有說在哪裡,也沒有說她是誰,但阿涼也能猜到,“無非就是自己參加宮宴那一次。”
任誰都不會注意到一個小丫頭,可齊夫人偏偏注意到了。
隻能說,真是個心細眼力好的女子。
“夫人見笑了,既然如此,您大概也明白,我們來的目的。”
“不明白。”她回答的很乾脆,卻沒有不耐煩,也沒想趕人走的意思。
“我來幫您的。”阿涼直言不諱。
她很不喜歡拐彎抹角,談事開門見山就好,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我沒什麼需要幫助的。”齊夫人嘴硬。